从容了许多。
他摆出驸马的架子,拒绝了几拨敬酒的人后,宾客们便识趣的不往他这边来了。
他终于松了些气,只是还未轻松半晌,就见到之前在公主府宴上见过的几个世家子朝他走过来。
“哟。这不是驸马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冯禧和钱三带着几个公子过来,大摇大摆、毫无规矩地围着王行止坐了下来。
王行止冷眼看着他们,不想搭理。
“哟。这是什么眼神?”钱三哈哈笑着,挖苦他:“不是吧,十九公子成了驸马,就瞧不上我们这些人了?”
有了上次在宫宴的教训,王行止知道在别人家的宴会上闹起矛盾是件很麻烦的事,于是他不想跟他们多纠缠,只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诸位还是回去吧。”
“没事儿。”钱三挥挥手,满不在意地说:“喝什么酒,我们就是来找驸马叙叙旧的。”
很显然,他们这群浪荡子同方才那些识趣的达官贵人是不一样的。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叙旧的,请你们离开。”王行止神色不耐地赶人。
钱三从小就在阕都的公子堆里混惯了,除了都城里几个硬头茬不能惹的,其他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哪怕是驸马,还有那什么公主。
王行止见他们无动于衷,不想跟他们起冲突,就想着自己起身离开,却在要起身的那一刻,被坐在他身边的钱三摁着肩膀又坐了回去。
他听到钱三在自己耳边,语气下流猥琐又充满恶意地说:“你在公主府住了这么久,怎么样?碰到公主了吗?什么滋味儿?跟兄弟说说。”
王行止第一次听这种直白的无耻下流之言,愣了几瞬,反应过来后,面色铁青地把他的手打下去,怒火中烧地瞪着他:“嘴巴放干净点儿,你这是在冒犯公主!”
钱三嗤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又没人听见,你急什么。再说了,你也是从长阳伯府出来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王行止握紧了藏在宽袖里的拳头,深吸几口气,把火气压了下去。
在这里动手是不明智的,会给公主惹很多麻烦。
“我会告诉公主的。”王行止冷声警告他,“你冒犯皇室尊严,必受重罚。”
这下不止钱三,围着他的那一群公子哥都笑了,冯禧接话道:“怎么?说不过我们就回家找娘了吗?也对,公主比你大这么多,跟你娘也差不多了。”
钱三笑得猖狂,懒洋洋地曲着腿,蔑视地看着王行止,道:“再说了,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占了个驸马的名头。你说的话,有谁信?”
一行人又笑了起来,没笑几声,却又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是吗?”陆洄面无表情走过来,停在那群公子哥身后,“那不知我说的话,有没有人信呢?”
几个公子哥脸色一变,声势顿时收敛了许多,就连钱三在他面前也不敢明着太放肆。
毕竟陆氏现在还在世家之首的位置上坐着。
钱三耸耸肩,无奈笑笑:“开个玩笑而已嘛,子谦干嘛这么认真嘛。”
陆子谦,陆洄表字。
不过阕都世家公子对他这表字异议颇多。
子谦,子谦,然而从陆洄身上,他们可是见不到半点跟谦逊沾边的影子。
陆洄绕到钱三身边,垂眸注视他,问:“你刚刚,开的什么玩笑,再说一遍。”
钱三脸色变了变,暗道陆洄这个疯狗半点不识趣。
他又笑了声,拿王行止挡枪:“只是跟驸马闲来无事聊了聊,怎么?子谦不高兴了?驸马都没说什么,子谦别这么大火气。”
陆洄没管他说什么,只是屈尊降贵地微微躬身,盯着他,道:“重复一遍,刚刚说了什么?”
钱三看着他有些邪性的眼神,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道:“没、没说什么。”
陆洄缓缓直起了身。
那股抵至面门的压迫感随着陆洄的离开而轻松了些,只是钱三这口气还没松完,接着就被忽然出手的陆洄一个伸手,抓着脑袋就砸到了席案上。而后陆洄松了手直起腰,一脚踩住他的脑袋,脚下用力,踩着钱三的脑袋踏碎了席案。
他微微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睥睨一只蝼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编排长公主。”他脚下又使了些力,语气发狠:“陛下都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竟然敢在这里不知死活地胡言乱语!”
王行止已经被他这突然搞出的动静吓傻了。
他缓过神,看着陆洄脚底下快要被踩死的钱三,犹豫了会儿,低声开口:“这、这位公子,他要被你踩死了。你要不,先抬抬脚?”
陆洄视线落到他身上,静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王行止盯得毛骨悚然。
“驸马?”陆洄忽然开口。
王行止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