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也已经到位,剩下的,便是防疫这一步。”
桦闲面色稍缓,却疑惑不已:“南疆因有盟约一向安定,何来南门祸端一说?”
程归绎顿了顿,才道:“启国和南闽百年来相安友好,两国公主来往和亲,缔结血盟,更是亲上加亲。不过二十多年前,南闽趁启国内政不稳,就先违背誓约侵占南疆,事值南闽公主入嫁不到两年,也违背婚约逃走,导致两国的所有维系在一夕之间崩塌,若非有乾坤台用逐君令相逼,南闽皇帝不可能下令撤军。但那之后,两国就断交至此,南闽转而又与我们的仇敌西逾结盟,联军时常伏卧边界多番试探底线。五皇子此次驻军南澜江,定然是为了南疆的安稳。”
“此话当真?”桦闲知晓皇上当年继位的风起云涌,却不知其中还有如此牵扯。
“此话只有你问,我才一一相告,如今需要伏灵山庄出手相助,以防瘟疫之灾。”
桦闲面色一正,即道:“这你大可放心,新慧已经探好安州,我们已经开始翻出药物,很快就会送药过去。不过依你之见,此次驻军用意在攻还是守?”
程归绎道:“南闽毁约在先,自然不得不防,但军力如此浩大,用意定然不在守。”
桦闲当下紧皱眉头:“但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程归绎看他一眼:“药师认为有何不妥?”
“皇上当年只是一个带兵皇子,却能在短短一个月内超越太子登上帝位,坊间一直传他有杀父弑兄之嫌。好不容易才收稳民心,再增战乱,定然再要失去。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昆仑台也有逐君令在握,皇上若一意孤行,必将重蹈南闽国覆辙。”
程归绎顿了顿,只问:“药师认定,只要驻军撤退,南疆还有安宁之日?”
桦闲点头:“如今在西界有云、刘两家精兵,东海有东海王,京城还有御林军,四境已经安稳,徒增一支南军,只会引起南闽的反击,无端给南疆带来战乱,何况这支军队毫无大战经验,一旦打起来,胜负难定。”
程归绎微微笑道:“你倒忘了还有一支神军。”
“北疆的锋林军?”桦闲脱口而出。
程归绎微微点头:“云、刘两支外戚军队各自有支持的皇子,必然不会助力五皇子建立军功;东海王一向与京城来往甚疏,只因受制于锋林军才不敢谋独,长久来看,不会安分守己;御林军守卫皇城,必然不能轻易出动。剩下区区一支南疆驻军,不足以威慑到与西逾结盟的南闽国,皇上敢驻军南疆,必然是有锋林军在身后作持。”
桦闲反驳道:“锋林军是皇上一手创立的军队,久驻不归,正是忠心于皇上的表现。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南下来打这莫须有的一战。”
“药师当真觉得锋林军可信?”程归绎截然一问。
桦闲打量他一眼,笑着判问:“你觉得呢?”
程归绎摇摇头。
桦闲也坚决摇头。
程归绎率先起身:“药师刚才的分析不无道理,回去后我会和宗主商讨安州水门的事,昆仑台的宗旨一向是护国护民,药师不必有后顾之忧。安州防疫一事,便有劳伏灵山庄了,若是有何需要,玄英阁在南疆七州的各处分堂,均可任药师调用。”
沈缓也起身道:“程阁主也该喝药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桦闲也起身相送,笑道:“换作一般大夫,你必落下心疾无疑,是阿缓铤而走险才免除一切后患,好在你也争气,很快挺过来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必须待在这里疗养,我门下的针术,外人不会也不敢,如今要一一修复,只有下针之人才能做到。阿缓虽然对医术一向不上心,但已经高出坊间不少大夫,你只管听她的就行。”
程归绎眉头紧蹙,疑虑地看着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人:“真要在此处待一个月?”
沈缓微一点头。
程归绎目色渐沉,却微微颔首:“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