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月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奶娃,还没等她适应新的身体,好好欣赏这个世界,就被她的父王“弄死”。 只因皇室有预言,第一个孩子留不得。 不过现在她被抱了出来,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漆黑的地面,秋风掠过,树影张牙舞爪。 “砰!” “嘎嘎!嘎!” “嘎嘎嘎!” 明黄色的襁褓砸到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之上,惊起不少漆黑的夜晚中进腐食鸟类。 黑夜中,被“弄死”扔到尸体上的“死婴”突然怨恨的张开眼,然后又已最快的速度闭上,天太黑,前来抛尸的东兰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 襁褓在坎坷不平的尸体中滚了两下,淹没在令人作呕的阵阵腐臭中。 看着地上成片的尸体,东兰悲从中来,皇宫之中,多少嫔妃都不过是帝王平衡朝野的棋子,哪怕是她也不例外。 小皇女死了还有静妃娘娘记挂,若是有一天她死了,会有谁记得自己? 想到这里,她微微垂下头,叹了口气,在冰冷的黑夜中转身离去。 万物俱静,秋风萧瑟。 等到那宫女彻底走远,那堆已经腐臭的尸体上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噗~”齐月艰难的从黄布中挣扎出来,小爪子抹去糊在脸上的恶臭粘液,口腔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奶奶的,为了死的更真实,舌头都快给她咬掉了,为了活命,她容易吗? 不过,她的一些能力居然还在,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吐出一口鲜血,齐月伸出被冻的发紫的小爪子拭去嘴边的血迹,在腐烂的尸体中一点一点往外挪。 她想站起来,可是这身体根本就不能支持她的想法。 想起那些人口中的预言,心中只觉得讽刺又苦涩,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重生后依然被这可笑的预言支配命运? 明明她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凭什么要经受那么多的恶言恶语?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妖孽?为什么她是妖孽?为什么第一位孩子是妖孽?为什么不是第二个第三个? 妖孽就该死吗?她刚刚出生,她害谁了? 齐月不甘心的往外挪,发丝从发根逐渐变为银白,短短几秒,眼睛从漆黑变成绿色竖瞳,小手也变成了尖锐锋利的兽爪。身体如狼一般从尸堆中爬出,绿瞳中尽是怨恨。 为什么要用预言来决定她的死活?该死?呵! 就算是真的妖孽又如何? 她齐月从不认命!她!就是要活下去! 直到所有气力耗尽,她才瘫倒在地,那双眼似乎也恢复了神智。 深吸了几口气,身上严重的尸臭味刺激的她只想干呕。 想坐起来,可身体异能耗尽,她就是一个普通婴儿,刚挨着树干努力坐起,就不受控制的一头栽到地上。 齐月趴在地上苦笑,月光透过树枝洒到她的身上,映出她额间诡异的胎记。 看着脸旁漆黑的影子,想起前世,无依无靠一个人,活了一辈子,最终为自由送了命。 这一世,没有亲人与牵挂,刚出生就被抛弃,连她自己都很疑惑,前后两世明明都活得跟狗一样,她为什么拼了命还要活着? 可怜又可悲的活着有什么意义?活着去恶心人吗?想到这里,齐月笑着流下眼泪,婴儿咯咯咯的诡异又疯魔的笑声在黑漆漆的森林里听起来格外瘆人。 她侧躺在地上似哭似笑,眼泪从一个眼睛流进另一个眼睛,汇聚在一起后淌到地上,天气很冷,地上也冷,她只能缩成一团,将颤抖的小手缩到胸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为冰冷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想起她那自以为聪明却被人算计的娘,齐月苦笑着安慰自己,若是这辈子真这样死了,也有人记挂,或许还不算太惨…… 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在想,不知道是会被冻死,还是先被野狼咬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中年男子带着几位小厮从大路上策马前行,马蹄飞奔而过扬起一地枯叶,刚刚行驶过去的男人突然又牵着马转过头来。 看到树林里发紫的一团,勒紧马绳。 “言春,你看那边有胳膊有腿的像不像是一个小孩?你去看看!”他怎么看着趴在森林里的那一小团像是一个光屁股小奶娃? “家主!我们本身就出来的迟,宴会还有几天就开始,别管那么多,赶紧走吧,你去迟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