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姝小声道:“这样就不会走散了呀。”
“你把我当小孩?”
“我并未这么说。”
帝姝付了钱,侧身又拉着周琼玉跑向卖头饰小摊旁边的小吃摊:“老伯,可否让我亲自来做一份刨冰。”
老伯笑眯眯的让开位置。
周琼玉看着帝姝将二人刚系上的绸带解开,她蹙起眉,嫌弃之意行于表:“这是什么。”
帝姝问她:“你不曾吃过刨冰么。”
周琼玉:“吃过,不过不曾吃过外面的刨冰。”
她神色冷傲,紧抿红唇。
帝姝取出一块冰放在木案上,用磨具细细打碎,晶莹剔透的冰渣与她白润肌肤相称。
帝姝将碎冰倒入小蛊碗中,又取了水果块在杯中捣成汁,撒在碎冰上,将苹果削成兔子放在碎冰顶端。
“我有次夏日夜里被热醒,喉咙不舒服的很,但是不忍心将人打扰醒为我做碗冰粥,我便自己去小厨房,一个人琢磨着做了碗刨冰,喏,尝尝。”
周琼玉接过刨冰,她用小汤匙挖了一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细细品味一番,才吃了起来。
帝姝在小摊旁的水桶里舆洗,余光中瞥见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的优雅,像只小猫儿。
“这是什么。”
周琼玉低头指着蛊碗刨冰上的水果。
帝姝:“兔子苹果。”
帝姝细细打量着周琼玉,她极为清瘦,个子高挑,在一众女郎面前比分外拔萃。
帝姝不知想起什么,侧目轻笑出声。
周琼玉低头瞅她眸光涟漪,她不知自己神色煞是凶恶问帝姝道:“笑甚。”
帝姝:“我只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你作甚凶我,你惯会凶我。”
帝姝撅起唇,有些委屈,虽如此可她并不指望周琼玉能够低头。
出人意料的是,周琼玉并没有发火,甚至平静的对她道:“你莫恼我,你的话倒也奇怪,我分明是第一次见你,你怎说的像是我经常这样凶你一样,莫非我们从前见过?”
帝姝心道遭了遭了,忘记了,周琼玉如今记不得她了。
帝姝看向周琼玉,岔开话题:“我大度,我不气。”
帝姝才不像小气鬼周琼玉一样。
“我们是去哪。”
“乘舟夜游。”
帝姝踱步到她面前:“可是你同你的护卫走散了。”
“不妨事,倒是你家侍女怎么不跟着你。”
帝姝:“我实在好奇临安夜市,本欲看一眼,结果追逐卖糖葫芦的小贩不小心被挤着走远了,我就想许是天意如此,不能违背这一次的机遇。”
小湖边停靠了一叶孤舟,周琼玉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她随意向上抛了抛后,朝孤舟扔了过去。
扔的倒准,小舟轻晃,惊扰了泛舟的诗人。
帝姝待周琼玉远远道了声歉。
湖中风景不如岸上热闹,小舟晃后,于月光照耀下清晰可观湖中荡起波光粼粼。
诗人愣了许久,吃了口酒对月念道:“醉后不知天在上,满船清梦压星河。”
帝姝拉着周琼玉小跑离远了湖边后才停下,她耳垂上的流苏坠子轻晃个不停:“你可真坏,好好的作甚打扰人家。”
“醉酒易翻船。”,周琼玉胡言诹语将此事揭了过去。
帝姝甚少如此逛街,玩的非常尽兴,渐渐人迹稀少,她凝眸看见远处的御林军正急急的四处张望,帝姝心一慌对周琼玉告辞。
“今夜玩的甚开心,我要回去了。”
“下次可见?”
“下次可见。”
告别后,帝姝转身朝寻她的御林军小跑去。
帝姝装扮漂亮,放在人群中若同一颗星星般耀眼,一位御林军一眼便看见了小公主朝他们方向走来:“找到公主了,在那里。”
“太好了,去告知太常一声,公主无恙。”
“公主万万不可再独自一人游街,出事了诛我等九族都赔不起公主,公主若下次想去玩了,一定要唤上些人陪在身边。”
帝姝愧疚道:“对不住,对不住,今夜麻烦你们了。”
御林军道:“无妨,公主还是快快回去吧,太常已经公主等了许久。”
帝姝同御林军溜回去时,阖府明灯,陈太常以及何少卿皆站在门口,见帝姝走来,迎了上去。
陈太常面色苍白,他上了年纪,况且是男子,也不好说教,瞧公主无恙才用锦袖拭了拭额间虚汗。
而站在人群末尾的云端已经掉着眼泪,见自家公主无恙看着自己,她破涕而笑。
帝姝歉意满满,不由喏喏道:“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行动,叫你们担心了,是我做错了,给诸位造成麻烦。”
陈太常:“公主殿下莫要嫌老臣唠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