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乌云笼罩,大雨滂沱地拍击城市。
女人梦里酣睡,没有听见门把手拧开的声音,轻轻侧了个身,殊不知有人正慢慢走近床边。
墨色的深眸幽邃犹如遇到猎物一般地审视着她。
不时,他伸出手,扣住女人的十指,女人的呼吸依旧匀浅,并未有所察觉。
男人冷峻而有些压抑的脸上渐渐流露出诡异的快感,巨大的痛苦得到纾解一般。
她对他而言,就是不同,他的猜测没有错。
相比起替代品,她更适合做一剂止痛良药。
*
许湮当晚睡得很早,洗了碗上楼后就有了睡意,也坠入了黑甜乡。
本该睡眠十足,可许湮一夜都睡得不安稳。
自己睡着的时候似乎被梦魇住了,动弹不得,也醒不过来,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醒来时自己像快溺死的人,坐起来粗粗地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危复如约在楼下等着她。
许湮没什么胃口,咬了几口面包喝了一口牛奶就放下。
“走吧。”她无精打采,“还是我开车吗?”
危复睨她一眼,“不用。”
许湮点点头,正好她今天不知怎么的,手有些痛,危复要让她开车,她也会出言拒绝的。
许湮在车上不停活动手指,怪了去,她是梦游做什么怪事了吗?怎么手指会这么酸痛。
“怎么了?”危复余光扫到,蹙眉冷道。
许湮:“什么?”
“手。”
“手啊?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醒来的时候有点疼,我活动活动。”
危复“嗯”了下便缄默下来。
许湮兀自按摩着自己的手,也没有理会危复。
车停下来。
“等我一会。”
“啊?啊。”许湮开门的手停下来,“要做什么?”
“给你拿东西。”
许湮还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把东西落在他这边过,他却已经下车去了。
许湮不太敢现在下去,担心遇到他的学生。
五分钟后,危复走过来,手上拿了个什么。
他拉开车门,许湮直勾勾地盯着他。
“找时间涂。”
许湮把白玉瓶子攥在手心。
她只是随口回答的问题,压根没有想过危复还特意上去给她拿了药。
“那谢谢了。”
*
许湮按要求把写好的病例打印出来,中午就没有工作了,自己坐在椅子上,把白玉瓶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手上转了转。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外观,还挺漂亮。
她把药膏轻轻地在手上打转匀开,手上开始有了凉意,她早上用手多,现在用了倒是很舒服。
也很好用,他去哪里有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药膏。
许湮兀自想到,愣了愣,轻轻摇摇脑袋,想把脑子里的奇怪想法去除,想什么呢……去哪里有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许湮,去吃饭吗?”
林杏走进来,把一沓笔记放在桌上。
“好,等我收拾一下。”她把白玉瓶子盖好。
林杏瞧见:“这是香膏吗?我刚刚进来就闻见觉得很香。”
“药膏来着。”
林杏“原来如此”地点点头,“涂什么的啊?”
“我手痛,随便用点。”
许湮站起来,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林杏:“效果怎么样?这几天降温,我妈也容易关节痛,我正想给她买点药膏用用。”
“效果不太清楚,我今天是第一次用,朋友送的,我回头问问他哪里买的。”
“行啊,那麻烦你了。”
……
回去的路上,危复倒也没有叫她开车了。
一路到家,两人无话,下了车时许湮想起来要把药膏还他。
“效果不错,我手好多了,谢谢你的药。”
危复没有接过来,淡淡应了声,道:“你用过了,自己留着,以后还会用到。”
什么叫以后还会用到?
“……”而且重点是在前半句的吧,许湮默默,也没有生气,有洁癖介意点也很正常,何况这东西不错,留着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那我收下了,谢谢。对了……你这个是什么牌子的药膏?我想用完了的话自己还可以去买。”
这个瓶小,但是量不少,许湮估计也很难用得完,不过是找个借口帮林杏问问而已。
“没卖。”他语调冷淡。
许湮疑惑“嗯?”了声。
“工作之余随手制的。”
许湮震惊更甚:“你还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