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除限制后，我尽可能调和了哨兵的部分精神，他不会再被混乱的感知折磨，也就不会去攻击别人了。”
“那他……嗯，他们，和鲁伊老师的事有关系吗？”
克里斯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线索，但我们先前所见的图景应该都与他们那段被改造的经历有关，要是上面查到档案，说不定就能印证出更多信息。”
“人体改造，听起来好可怕。”塞莉娅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她完全无法理解两个意识共用一具躯体是什么感受，只是当时哨兵的精神体已经扭曲成了那副模样，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而且她至今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童年的幻影会出现在别人的精神图景里，感觉相当危险啊……我作为克里斯的搭档，真的能保护好他吗？
“关于你说到的契合度训练……”塞莉娅有些难掩内心的危机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周末吧，有空就去。”克里斯放慢语气，似乎在安抚她内心的不安，“不过我们的训练模式和其他人略有不同，主要是由我来指导你模拟实战。”
“特训？”
“对，特训。”
“那……”塞莉娅的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那我是不是可以喊你……老师？”
“可以。”
克里斯对此提前有过设想，所以才答应得斩钉截铁。他们现在拒绝同居的理由是需要磨合感情，行动上起码得让至高议会不起疑才行——换一个亲密但又不那么亲密的称呼，也许能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他们的疑虑，暂时将视线移开。
“但是。”克里斯不动声色地补充道，“你以后只能这么叫我一个人。”
“诶？”塞利亚不知道克里斯内心的真实想法，下意识以为他在宣誓主权，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那图克拉姆老……”
“叫他肖恩。”克里斯冷冷哼了一声，“以后你的理论和实践课程都由我来接管。”
“好，好的……”
他绝对是在吃醋，绝对是。向导素好像失效了，塞莉娅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没其他问题的话，我们现在正式开始疏导吧。”克里斯缓缓伸手，而塞莉娅在短暂犹豫过后轻轻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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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驻地的哨兵数量猛然翻了一番，到处都渐渐热闹起来。塞莉娅有时候会在训练场或食堂里遇到一两个生面孔向她道谢，美其名曰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他们这辈子大概也不会知道被消声器疏导是什么感觉。
“哈哈哈，不客气……”塞莉娅只能咬咬牙，勉强挤出一个还算友善的笑容作为回应。
自从克里斯常驻后，几乎所有的哨兵都抢着要去他那里做疏导，甚至就连熬夜蹲系统刷新抢名额这种招数都已经不管用了。塞莉娅郁闷地把脸埋进枕头里，这群工程师实在是太狡猾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她和克里斯非常头疼——总是有那么几个不守规矩的哨兵会大半夜跑上楼来敲克里斯的房间门，大声嚷嚷着自己难受头疼快死了，向导啊快救救我吧。
“既然他都已经和我们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先预约再千里迢迢地跑去疏导室呢？又花不了多长时间，现在就帮帮我吧。”
塞莉娅笑着听完面前这个男哨兵油嘴滑舌的狡辩，三拳两脚把他从窗口揍飞了出去。
“又辛苦你了……”克里斯缓缓拉开房间门，怀里抱着个不大不小的写字板。
虽然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可真实发生时却比想象中的更加恐怖。向导与哨兵的存在关系本就暧昧不清，如果不能强硬地划清界线，力弱的向导迟早会受到伤害。
“你拿着什么？”塞莉娅呆呆看着克里斯将板子挂在了她门外，于是好奇地探过头去。
板子上写着一段话：疏导请走预约流程，内有恶犬，谨慎敲隔壁房门。
塞莉娅不自觉骄傲地抱起双臂——哼哼，恶犬，我超凶的。
至此，这些危险又烦人的隐患才终于消停下来，当然主要靠的还是肖恩，他因为这件事差点揍了半个工程师大队。
看着训练场上横七竖八的伤员，塞莉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