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莉娅小心翼翼地叠好便服，又轻轻取下发卡放在最上面，将它们一起锁进了抽屉里。
这下我也有可以珍藏的东西了。她这样想着，迅速换上平常的制服冲出房间，克里斯已经在走廊等候多时，一袭漆黑的向导制服与四周明亮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除去共有的兜帽之外，它远远不如哨兵制服轻巧简洁，长款外套加长靴……好漂亮的腿。
咳咳，注意素质啊喂！
“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入编的向导制服怎么会设计得这么累赘。”塞莉娅赶忙用吐槽掩饰自己的歪心思，“不过很适合老师就是了。”
“古中世纪时期欧洲盛行过一场‘猎巫运动’，人们认为天灾人祸都是巫师和女巫的诅咒，数十万计的人被处以火刑，这身打扮和那时候人们对巫师的想象有几分相似。”克里斯淡定解释道。
“诶？”塞莉娅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吗？她记得自己的历史成绩一直不错，为什么会对此毫无印象呢？
“不必在意，当时的受害者大多为无辜女性，所以它很少出现在我们需要了解的历史片段里。”话虽如此，就连克里斯自己也仅只在驻地外的图书馆里偶然读到过相关记述。
“可现在已经21世纪了。”
克里斯注意到塞莉娅略带恼怒的神情，没有继续搭话。
这几天他们经常抽空在图书室上理论课，塞莉娅喜欢听故事，克里斯就把读过的书讲给她听，对于一些充满隐喻的内容，他向来都是点到为止。
————
两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地下的室内训练场——准确来说，这是一座四层楼高的“大型体育场”。
训练场门口有一间单独隔开的小屋，克里斯用自己的身份卡刷开了其中一台仪器，一则短讯被同时发送到了两人的手机上：
「异常代号：林中女妖。编号：20132201。地点：瑞典北博滕省某处森林。事件说明：目标地点周边发生了数起村庄居民失踪案件，当地警方派出的搜查队同样无一幸免，通过解析遗落的录音设备可知，该地区存在高维态异常生物，能够释放影响生物意识的声波，攻击欲极强。载入时间：2013年12月16日，极夜，晴。」
上一组人训练的是这份记录吗……也行，好像还挺合适。
“我看你最近常规训练得不错，今天就模拟这个二级记录吧。”克里斯平静地说出了一句有点吓人的话。
“二……二级？！”
“别紧张，记录读取时削弱了难度，实际上只有四级，不过训练内容主要针对哨兵，我可能帮不上太多忙。”
“好，好的。”听完这番话塞莉娅反倒更紧张了，“老师参与过这次事件吗？”
“我那时还没加入组织，是鲁伊老师带队解决的麻烦。”克里斯从仪器前起身走向训练场中心，塞莉娅连忙跟在他后面，“他们把它称为‘赫德拉’，一种盘踞在森林深处的女妖，她会用歌声迷惑樵夫和猎人，长着一条牛尾巴……瑞典有很多类似的民间传说。”
话音刚落，明亮的空间迅速昏暗下来，训练场霎时变成了一片阴森可怖的密林，月光透过寒雾萦绕的云杉，即便气温始终保持室温，塞莉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真实！”她抚摸着身旁粗糙的块片状树皮，发出一声惊叹。
“集中注意力，赫德拉可能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克里斯照常展开精神领域，尽管没什么大用——当年整整两队潘神被它强制分散后逐个击破，即使剔除所有环境带来的不便因素，能够穿梭于高维空间的赫德拉依然克制绝大多数向导，只有禁锢类能力者才能勉强为哨兵提供辅助。
思来想去，林中女妖的确是目前能最快提高哨兵反应和战斗力的模拟记录，但愿我们都撑得住吧。
塞莉娅深吸一口气走在前面，寒风窸窸窣窣穿过树林，一想到这曾是真实发生过的异常事件，无力保护同伴的恐惧迅速攀上脊背，甚至连四周的自然之声都被她当成了怪物的声波。
“冷静点，这只是模拟。”克里斯发觉了身前人逐渐失控的情绪，只好轻轻牵住她的手，“你不能永远被困在一次失败的阴影里。”
“我，我该怎么做？”
“我们在找它的时候它也在找我们，第一次可以先尝试应战，不需要太多主动权……”
塞莉娅听着克里斯按部就班的说明，心态稳定了不少。可还未等她重新集中注意力，一阵哀诉般的声音透过风声悄然钻入耳膜，如同云雾盘旋在四面八方。
它来了！她慌忙捂住耳朵，却发现这种声音可以直接渗入意识——比起大提琴低沉的曲调，它更加镇定、从容、目的明确。
秉持“医者不自医”的特性，向导所有的保护技能都难以作用在自己或者其他向导身上，克里斯扶住身旁的树干，勉强帮塞莉娅拦下了汹涌的声波。向导的精神屏障远比哨兵的坚固，通常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