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可以吗？”塞莉娅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难道那些只存在于脑海中的幻想真的有机会……
“当然。”克里斯看向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夏琳娜和哈坦，“以后你们俩也要跟我走一趟。”
无论如何，他理应代替老师照顾好他们。
“你小子真会区别对待。”肖恩抱起双臂忍不住吐槽道，“你们四个明明年龄都差不多，怎么唯独某人说起话来从不尊重前辈。”
“你我是同批转正，肖恩，你是他们的前辈，不是我的。”克里斯说着，将视线移回塞莉娅身上。
同批转正？少女不禁在心中打了个问号，如果夏塔克鸟是肖恩刚转正时发生的事件，那他起码已经服役七八年了，克里斯也是吗？
“塞莉娅？”克里斯稍稍提高音量唤回了塞莉娅飘飞的思绪，“我的任务不像你习惯的那样隐秘有序，记得出发前在制服外面套一身便衣，我们需要在白天人流密集的地方行动。”
“好，好的！”塞莉娅握拳用力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她突然回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制服以外的衣服可穿。实习期的新兵薪水少得可怜，加之平时任务都是在保密妥当的环境中进行，塞莉娅便从未想过为自己置办日常的服装。
————
当天夜里，夏琳娜眼含热泪拿出了她当宝贝一样珍藏的便装：“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它。”
“我尽量哈哈……但是夏琳娜，这件衬衫尺寸确实有点小。”
“小心点别撑坏了！等克里斯下次带我出门的时候，我还指望这一身呢。”
折腾了大半宿，两个少女才终于熄灯睡下。塞莉娅沉浸在循环播放的海浪和风声之中，久久难以入眠，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莱拉遥远轻柔的呼唤，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哀涌上心头。
比起期待，塞莉娅内心更多的其实是不安，她从来没有单独和向导行动过，也没有保护他人的经验——她不自觉蜷缩进被窝，莱拉的尸体浮现在眼前，然后不受控制地变成了克里斯的模样。
“别害怕哦。”
塞莉娅察觉到夏琳娜蹑手蹑脚地爬上了自己的床，自背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克里斯不是莱拉，你也不是去出正经任务，就当是和他的一次‘约会’吧。”
“谢谢你……可是这样有点不太礼貌，我还是想抱着保护的心情和他相处。”依偎在朋友温暖的怀抱中，塞莉娅慢慢安定了下来。
“你是真的喜欢他对吧？虽然我不知道哨兵和向导之间存在默契是什么感觉，但每次他出现你都会耸鼻子，上次在森林公园也是，你好像特别紧张。”
“嗯……”塞莉娅翻了个身，在漆黑一片中注视着夏琳娜的眼睛，“和你一样，我也会喜欢外表美丽的事物。”
塞莉娅无意欺瞒朋友，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存在多深厚的联系。唯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即便他们的身体选择了彼此，心灵仍然需要等待。
————
翌日清晨的街道落叶满地，少女穿着新衣兴致勃勃地跑在前面，仿佛全然忘记了昨夜阴郁的噩梦。
自从进入IAPC后塞莉娅每天的生活不是在训练就是在执行任务，她几乎都快忘记高墙外白天的纽约长什么样子了。
“你喜欢这种热闹气氛吗？”克里斯慢悠悠跟在后面，将疏导的范围扩大了一些。
“喜欢！”塞莉娅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出发前没有服用向导素，于是赶忙蹦跶回克里斯身边摸索起口袋。
“那种东西吃多了不好，有我在没关系的。”
一听不用吃苦苦的向导素了，塞莉娅开心地将双手背到身后，面向克里斯倒退着一蹦一跳：“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呢？”
“黑猫第二次行动的情报是由普通游客提供给警方的，虽然签了保密协议，但高层还是希望我能处理一下；时间充裕，我们可以四处逛逛再过去，反正我已经锁定他们了。”
“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有。”克里斯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了导航，笑容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