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直接探知塞莉娅的精神世界，但她的情绪倒是从来不加遮掩，所以也并不难猜出她究竟在想什么——比如昨天提起“便衣”时，她的不知所措全都写在脸上了。
于是今天两人一路兜兜转转，最后走进了一家女装店。
“诶？克里斯需要这样的衣服吗？”看着眼前五彩缤纷的漂亮时装，塞莉娅一时脑子短路，没有反应过来克里斯的用意。
“挑些喜欢的吧，就当是你今天愿意陪我出门的谢礼。”克里斯强忍住吐槽这个傻丫头的冲动，平和地说道。
塞莉娅原本想要拒绝，一抬头却迎上了克里斯躲闪的目光。
“你的衣服看起来很不合身。”
确实是……塞莉娅拽了拽发紧的衬衫领口。万一发生意外，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可没法战斗。
在店员的热心帮助下，她很快便挑选了一身宽松的衣物——一件白色的高领打底，一件橙红色的毛衣外套和一条尺寸偏大的牛仔裤。
“好看吗？”从试衣间走出来的塞莉娅面向克里斯，羞涩地捏了捏衣角。
“你穿什么都好看。”克里斯承认自己不懂穿搭，便只是上前翻看了一下标签，“不用担心价格，选你喜欢的吧。”
“我很喜欢这几件，真的哦。”塞莉娅红着脸眯起眼睛笑道。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走进服装店，以前在孤儿院生活时，她总是望着街上有说有笑走过的女孩们发呆。虽然挑选的衣服都很廉价，塞莉娅此刻却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惊喜。
“有这样乖巧可爱的女朋友真好啊。”店员说着，转身从装饰品柜台上拿起一个鲜红的玫瑰花头饰，“最近店里做活动，买衣服会附赠装饰，妹妹喜欢什么样的呢？”
“随便……吧……”塞莉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克里斯的女朋友，也对服装搭配一窍不通。
但克里斯闻言并没有搭理店员的推荐，而是拿起一朵栀子花的发卡，亲手帮少女别在了鬓间：“这个比红色好看。”
他好像没有向店员否认我们是情侣的误会？塞莉娅的大脑差点沸腾起来，虽然实际原因是克里斯的注意力全落在塞莉娅身上，压根没听清店员的前半句话。
她有些分不清这份情绪究竟是因为信息素还是……可当少年冰冷的指尖轻轻抚过耳畔时，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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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新衣后，两人很快在非闹市区的商场内找到了目标。克里斯假装不小心撞到那人的肩膀，他连忙道歉，并在与之对视的瞬间完成了任务。
待目标走远，一直默默跟随的塞莉娅忍不住询问：“真的不用打晕他拖走吗？”
“是谁告诉你要打晕他的？”
“图克拉姆老师……”塞莉娅刚把这个名字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如果能把限制器等级调低一点，我只需要稍微靠近一下就好了，毕竟普通人没有精神屏障，很容易入侵。”
“向导的能力真神奇。”塞莉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即便系统了解过另一分支的异能者罕见属性，亲眼见证时还是忍不住感叹。
“应该说，唯物之外的一切都很神奇。”克里斯轻轻笑道，“你我都是。”
对于向导而言，疏导、探查和追踪都是基础技能，个人之间的差异只有强度不同，而特殊能力通常需要结合激化，一定程度上受到哨兵影响——比如罗兰的感知隔离，可以在物理层面阻断哨兵的一部分知觉起到保护作用，与肖恩提高体温的自毁式战斗模式相当契合。
克里斯回忆起当初肖恩在飞机上抱着他一边吐一边疼得嗷嗷哭的绝望画面，如今这家伙终于找到了能保护他的伴侣，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意识入侵虽然强大，但也并非无所不能。
“唔……说起来我们是同龄人对吧，可我怎么从来没在圣所见过你呢？”塞莉娅一直都很好奇克里斯的来历，像他这样年少强大的向导，不可能毫无知名度。
克里斯犹豫一刻，正思索该如何拒绝回答这个私人的问题时，猛然间发觉四周的环境似乎变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虽然工作时段内商场的顾客确实不多，现在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与此同时，塞莉娅停下脚步拦在克里斯身前。
“不对劲。”哨兵灵敏的感官比向导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精神图景？”克里斯迅速展开探查领域，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压了下来，“这片空间存在敌意，可到底是什么时候……”
人类的精神世界通常是潜意识中一些模糊的印象和声音，能直观反应主人的个性以及回忆色彩，精神图景属于其中最隐秘具体的部分，一般都是主人记忆中最难忘的角落，潜藏着强大深刻的精神力量，作为向导和哨兵，他们甚至能将其作为空间武器使用。
但这片图景几乎完美衔接了他们之前所处的现实空间，且不论纽约市区怎么会出现管控外的异能者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