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战,苏静脸色越来越冷,握着杆子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正在她准备挥灯时,殿内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是。”牛头和马面不情不愿的应道,狠狠瞪了苏静一眼,侧身让出一条道。苏静收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走进森罗殿。
阎王高坐堂上,判官坐在一旁。苏静站在堂下,脊梁挺直,面色平淡:“我此来,是想查一个人。”
头一次见到在阎王面前不下跪的地府公务员,立于两侧的鬼或是疑惑,或是担忧,又或是幸灾乐祸,好奇阎王会是什么反应。
谁知阎王根本不在意,面无表情地问:“查谁?”
“王瑜,劳烦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信息。”
阎王一言不发,冲判官轻轻摆了摆手,判官翻开薄薄的册子,随便瞄了一眼,道:“王瑜,王家村村民,五岁因病夭折,与陈家村陈乔有婚约,因此不在渡的范围。”
“谢了。”苏静没有行礼,简单拱了拱手,扭头就走。作为现代人,她不习惯古时的规矩,也很厌恶下跪,况且前几次阎王也没说什么,索性她就不顾忌了。
立于两侧的鬼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阎王威严的扫了他们一眼,森罗殿瞬间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苏静打车去了王家村,花了两个小时。
如今城市化进度加快,农村里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去城市打工了,有些甚至将老人也接进城,所以苏静到王家村时村里空荡荡的,找人十分容易,在村里问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王瑜的家,她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了。
王瑜的父母已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了,虽然老眼昏花,行动缓慢,但一听到王瑜的名字,眯着的眼猛然睁开,迅捷无比的抓住苏静肩膀,激动地问:“姑娘,你、你、你见过我家瑜儿了?他现在怎么样?”
王瑜的母亲因为太激动力道有些大,十指陷入肩膀,苏静面无表情,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拍开王瑜母亲的手,冷冷道:“我来这里只想问问你们,陈家村的陈乔你们认识吗?”
王瑜父母一惊,面面相觑,王瑜父亲问:“姑娘,问这个干什么?”
苏静不回答,微笑道:“那好,我换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诱骗陈乔和你们那五岁夭折的儿子冥婚?”
“冥婚”这个词一出,王瑜父母登时像被雷劈了一样,脸色煞白。过了一会儿,王瑜的父亲勃然大怒,吼道:“哪儿来的疯子,我们怎么可能给儿子配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给我滚!”
意料之中的反应,苏静冷笑一声,说:“行,我走,不过,到时候你们的儿子在地府受酷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罢转身就走。王瑜的母亲在背后叫住她:“等等,你,你说什么,受酷刑!”
她脸色苍白的问:“只是冥婚而已,怎么会判刑?!”
王瑜的父亲在一边拉着她,劝道:“老婆子,别听这姑娘的疯言疯语,她是在吓唬咱们!”
“我虽然喜欢吓唬人,但这次绝不是吓你们。”苏静转身微微一笑,抽出包里的状纸晃了晃:“不错,冥婚是不至于被判刑,但是他私自向地府以外的人告状,险些害死一个阳寿未尽的人,这可是触犯了地府的□□罪,这罪名可不小,一旦我上报阎王,令郎就算不魂飞魄散,也会被打入畜生道永不超生吧。”
看着王瑜父母渐渐惨白的脸,苏静笑眯眯的又补充一句:“本来吧我是想直接上报的,尤其是在接到令郎的状纸,更想一并交上去,不过呢接到陈女士的委托,就想这可能是场乌龙事件,就来问问你们详细情况,看看能不能官事私事化,既然你们这么不情愿,那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王瑜父亲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已经吓的六神无主,哀求道:“别!有话好好说,我承认,我是骗陈家村那丫头和我儿子办了冥婚!”
随后在王瑜父亲的讲述中苏静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在王瑜出生的那天有个道士路过门口,掐指一算一拍大腿,说:“你家儿子与陈家村同年出生的女娃前世是夫妻,今世有缘。”说完扬长而去,王瑜父母半信半疑,跑陈家村一打听,刚好有一个和王瑜同天生的女婴叫陈乔。老两口立刻信了道士所言,上门提亲,可陈乔的父母认为是无稽之谈,没有答应,他们就让王瑜经常和陈乔来往,希望培养些感情,结果王瑜五岁得了重病死了,诱骗陈乔冥婚一是为了了却前世姻缘,二是希望借着冥婚让王瑜留在世间,他们能再看几眼,哪里想到会出这个变故。
听完全过程的苏静一声感叹。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虽然她想训斥一顿这对儿对冥婚一知半解还敢举行的老夫妻,但这不妨碍她对这对儿老夫妻的同情。
警告老夫妻以后不要对不了解的事物乱试后,苏静就离开了。
知道事情的原委就好办了,半夜三更和王瑜对线劝他把婚约解除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