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过程中苏静一直在观察陈乔的表情,但并没发现能和重婚与骗婚人对得上号的表情。
看来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已经冥婚了。
但让苏静奇怪的是,王瑜既然告过阴状,那时候为什么还要问她判官收不收?而且按地府规矩(阎王说的应该靠谱)就算告成功了,除非告的人大限将至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然绝不会在阳寿未尽就施加惩罚。
莫非,接受他状纸的人,不是地府的?
苏静收回思绪,说:“救命要紧,先带我看一下你丈夫吧。”
陈乔不敢怠慢,赶忙起身领着苏静去了卧室,陈乔的丈夫曹达躺在床上,双眼木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身体僵直,像一个植物人。
苏静看到曹达的第一眼眉头紧蹙,问:“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
“一个星期了。”陈乔不安的看向苏静,紧张地问:“能治好吗?”
苏静没有回答,走到床边,手向前一伸,一盏花灯出现在手中,她提着灯在曹达头上晃了两下,曹达顿时闭上双眼,呼吸停止。
陈乔看到这一幕,吓得瘫坐在地,指着苏静颤抖着问:“你……你对我老公做了什么?”
苏静转身皱眉:“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把你先生的魂收到灯里护着而已,你发现的时间不早,我要是再不收到灯里,你先生的魂就被打散了!”
知道曹达没死,陈乔镇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害怕,磕磕巴巴道:“打……打散?”
苏静扶起她回了客厅,耐心解释道:“地府有种专门处决恶人的刑法,叫打魂。三个执法鬼拿棍棒轮流打受刑魂,直到魂飞魄散。打得时间一般不超过十天,刚才我进卧室就发现你先生的魂时隐时现,十分不稳定,再被打几下就散了,所以我把他的魂收进魂灯,等事情平息后魂也养得差不多了,我再把他放出来。”
明白原委后,陈乔松了口气,又想起梦里那个男人,不禁疑惑:“那个人说我是有夫之妇,可是……我没见过他,更没和他结过婚,为什么……”
“我就直说吧陈女士。”苏静严肃的看着陈乔,问:“你以前有没有举行过冥婚?”
“啊?冥婚?”陈乔惊讶着,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现在的情况只能用冥婚解释,冥婚后的人是绝对不能再结婚,一旦结婚,除非解除冥婚婚约,不然会被鬼骚扰一辈子。”苏静从包里掏出红色状纸,递给陈乔,“现在你那个鬼丈夫已经不满足你的现任丈夫受折磨了,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想向判官告状,让你和你丈夫一样魂飞魄散。”
陈乔完全被吓住了,手中的状纸飘落在地,苏静尽量放柔语气,询问道:“所以还请陈女士好好回想一下,以前有没有参加过冥婚,或是举行过类似的仪式?”
陈乔当然明白苏静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回想都没有这样的记忆。苏静见陈乔这样明白她之前的冥婚十有八九是骗过来的,在她身上可能找不到突破口,只得嘱咐她一旦回忆起什么类似的情景一定要通知自己,还留了一张符咒,叫她晚上贴床头就离开了。
出了门苏静忍不住扶额,她这个摆渡人渡个魂容易吗,在人间跑这儿跑那儿的,还要安抚下魂魄们受伤的心灵解决感情问题,无假期无薪水无退休,有她这么敬业的员工吗?
好吧敬业是被契约逼的……
苏静看着拿出来的红色状纸,叹了口气。
看来从陈乔身上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那就只能从王瑜查起了。
如何快速查到一个死人的信息,答案很简单,查户口就行了。
查的自然不是阳间的户口,是阴间的户口。
夜半三更,苏静提着灯笼又回到了忘川河畔,这次她可没像上次那样站在原地静等灵魂过来,迈开步伐,走过彼岸花田,走进鬼市,朝森罗殿走去。
地府的鬼市类似于阳间的商业街,热闹非凡,灯红酒绿,鬼市上的一些饭馆和小吃甚至是阳间有的,看着手机店以及正在叫卖的狗不理包子和天津麻花,苏静无语。
创始人死后还在开店,您们可真敬业。
偶尔遇见几个认识的鬼会和她热情的打招呼,有的询问什么时候他们去领孟婆汤,苏静只是简单回几句,就快步走了。
虽然被契约所困,但是这样的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如果忽略最后一条,一切都不错。
苏静来到森罗殿,刚要入殿,牛头马面挡在她面前,凶神恶煞,齐声质问:“摆渡人不坚守职位,来森罗殿做甚?”
苏静不卑不亢,高声答道:“有一事求阎王,还请准许。”
牛头和马面似是被她的态度气到了,牛头厉声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摆渡人态度还这么不端正,忘了自己是来还债的吗?”
苏静脸色一沉,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醒她这点!
气氛逐渐剑拔弩张起来,双方都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