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仓坐着受了这么一拜:“还是叫我祁小姐吧。”这师叔一词,仓仓不喜欢。
演武台上的人还不知何时才尽,仓仓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
“小姐要往何处去。”
仓仓摆着衣袖已然到了亭下,闻此愣住,回头看去。
“随处逛逛。”
这临近住所,该是没有什么危险才对,这小厮为何一惊一乍。
“附近有几颗桑树,这个时节该结果子了才对。”又是深深一拜,“愿为小姐指路。”
“各各,桑树果子好吃吗?”
“你不是有记忆吗?”
“味道早就消散了……”
仓仓心中已有决断,学着段青澜,也作了一揖。
“劳烦。”
男子在清风中站了一会,而后大步走到她前侧,又迈出两步才觉不妥,低头伸手,示意仓仓朝指尖延伸处走,在丛丛林林中。
两人一时无言,段青澜只在后侧似有若无出声指向。
仓仓走到慢,好一会儿才拨开密林,看到几棵桑树,立在一个小小斜坡上。
长的很开,崖边的那颗几乎笼罩了崖面,其上果实硕硕一簇簇挨在一块。
她舒展了一会拳脚,手脚并用就要往上爬。
男子跟在身后:“祁小姐无需顾及我,尽管使用术法。”
仓仓拍了拍手,谁让苍仓娇气惯了,平日都用储物袋中的符篆,又快又准的。大抵过不了心底那关,仓仓自然也继承了她的傲娇好面的坏毛病。
“也是也是……”
手中挽势,闭目心中默念。
她察觉周围风力改变,微微睁开一眼,已然立于事先望好的那颗树枝上。
“小……”即时捂住嘴,“段公子。”又觉得离的这般远,在这呼呼喝喝恐怕也是听不清的。
下一刻,人影显露在段青澜身前,不过两步之余。
“小姐可直呼我名,小人青澜。”抱拳说道。
仓仓什么也不说,一手按在他腰侧,只一眨眼,两人站在同一枝丫上。
那树枝摇摇晃晃,幸而仓仓提住两侧,两人只是脚尖微点在其上。
等他回过神来,仓仓才放开手。
此树身后便是一处峭壁,低下是河道,此处该是山偏南面。
仓仓须臾间摘到一兜桑葚,回到枝干:“坐下吧,这树生的厚壮,只是风动,不会断的。”
本想夸大一句,不若还有我呢。
但话本中常常表述书生也好面子,那便算了吧。
两人坐下,此处视野开阔,没有群山遮蔽,便能看到山下远处的人家,在田间地头慢吞吞挪动的小人儿。
仓仓将桑葚摆在两人中间,无人说话,就这么看着前方,树枝仍旧微微摇晃。
日转入中天,空中漂浮热气,小小人影也回了。
仓仓从储物袋中掏出零嘴,包在一角锦布中,仓仓打开递到段青澜面前。
这不是一般凡物,使之便会觉得凉意萦体却至于不伤人,且味美甘甜。
只是包装简陋,她所有物件基本寻求的都是遵循这样一个习惯。
但段青澜代收过许多次礼物,自然知晓越是简陋,越不是凡品。
一手将它推远:“小人受不得……”
“为何推辞,这又不是送给段竹白的。”
以往只要她人站到玉乾阁,还没掏出个什么来呢,这人就连连摆手推辞,实属难忘。
倒是段青澜怔了片刻,想明白其中含意,笑着从中取出一片:“多谢小姐。”呈现晶莹浅浅蓝色之状。
咽下后,果然再不惧怕这灼热。
仓仓感知到什么,突而开口道:“你在此待着,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动。”然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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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不昨儿才吃了大亏吗。”她沉思似的歪了歪头,“对,就在我手上。”
仓仓抱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面色丝毫不显畏惧。
虽从前没试过“缠相思”的能耐,在修真界也没什么名气,但她娘吹的天花乱坠,还是有可信度的。
“各各,千帆舟、捆仙绳……那个用来逃跑厉害些。”将本命法器一一列举。
“……”
就这眨眼见,少年施术,手指微微一滑,仓仓就见那火球恰恰划过插身而后,连衣角都没烧到一丝半点。
如此过了好几回,解厌之前脚点火,仓仓后脚灭火,徒留背影“决斗”。
解厌之脸色发青,五官之中,无一处是有弧度的。
仓仓离的远,转身就见他站在树荫中,森森然鬼魅之气,很是骇人。
他双拳紧握,指嵌入掌中,带出一连排血痕,自是无人知晓。不知想到什么,兀自笑出声来。
“师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