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慧就是一位事业型女士了。 她到了大队长家,噼里啪啦就是说了一通。 对面的黄本同先是啼笑皆非,觉得她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这种罐头、果酱的生意都是镇上厂子里才能生产出来的东西,他们一个小小的生产大队,怎么弄的好? 可听着听着,他脸上的神色渐渐慎重,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 ——‘为什么不行?’ “大队长,咱们大队为什么不能做?”吴平慧再次问着,她将瓶子的价格表和一罐新出炉的果酱摆在他的面前,“成品已经做出来,咱们大队唯一差的就是销售渠道,可我已经问过供销社,虽然周边没有大队在供销社寄卖果酱,却寄卖过一些手工品,比如蒲扇、凉席,甚至还有一些大队的草鞋草帽,既然他们都能寄卖,我们为什么不能以大队的名义在供销社寄卖果酱?” 对啊。 为什么不行? 黄本同回答不出来。 他没法说其他大队也没做过这种事。 这话不用说,他就自己反驳了自己,既然其他大队没有做过,那他们为什么不能成为第一个? “现在正好遇到一个好时机,咱们大队的柿子树都快结果,完全可以拿这些柿子来试一试。”吴平慧想了一路。 野果子是挺好,但山上采摘不易,再加上野果子五花八门,没法做到统一。 可柿子就不同。 再过一两个月柿子就能成熟,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种的有柿子树。 而且她也是知道,这些柿子树大队的人一般都吃不完,好些拿去送亲戚,有的存上一年都不一定能吃完。 既然这样,干嘛不拿来试试? 真要是做不起来,水果这一块也不会亏了本,用钱大头也是在瓶子的批发上。 她也想过了。 第一批进的瓶子为了节约成本,也不需要那种特别完美的瓶子。 她和小妹捡回来的瓶子中,有一些只不过里面多了些气泡而已,没有缺角也不影响使用,完全可以先用这类瓶子来装。 吴平慧没法保证这个生意一定能成。 所以她需要考虑的是节约再节约,因为只有成本少,大队的社员们才敢去试一试。 吴平慧拿出纸笔,在纸上算了一笔账,“成本大概就是这样,人工也不需要太多,只不过熬制果酱的方子是秦大姐才有,你得问问她的意见,也给她一些贴补。” 黄本同早已经没了原先的不在意,这会是一笔一笔盘算着。 早前就知道吴知青的算数好,先前记分员弄出的差错,就是她给算回来,要不然为了缺的那些工分,不少社员都得闹腾起来。 闹腾不怕,就怕有人浑水摸鱼。 工分代表的可是收成后每人该分多少粮食和钱,给少了社员吃亏,给多了那吃亏的就是整个大队。 身为记分员的人也得受到不少惩罚。 可吴知青算了几下,居然还真将缺的那几页给算了出来。 仔细和其他人一对,不多不少正正好。 甚至有些想浑水摸鱼的人,也被她一通算数弄得说不出话来。 就像现在,黄本同其实听不太懂中间的那些,但他看得懂最后的结果啊。 这笔钱真的不多。 大队完全能拿得出来。 就跟吴知青说得那样,生产方面不难。 黄本同问道,“那销售呢?” 吴平慧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立马变了,“那就麻烦大队长去跑跑,你和公社、供销社都熟,应该能想到法子?” 其实她本想说,自己以知青的身份去联系公社,借着为生产大队做贡献的理由,或许能搭上关系。 但又想起小妹提醒过的事,她决定不将这件事担在身上。 黄本同皱了皱眉头。 看了看价格表又看了看算得那笔账,反复看了好几次,最后才狠吸一口气,“这瓶果酱你先放我这里。” “好。”吴平慧自然知道大队长不会贪她一瓶果酱。 想来是真的有这个心思了。 告别大队长,吴平慧走出院子的时候,心里是挺欢喜的。 她望着眼前的大队,觉得自己下乡走一遭,很值得。 或许条件比不上父母身边,什么事都得自己操心,每天也有干不完的农活,但她此时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 “吴知青!”经过的麻子奶见到她,小跑过来问道:“听说你们两姐妹去镇上了,是不是去拿布料啊?” “没,小妹说她回去之前会拿回来。” 麻子奶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容知青应该也待不了几天,转头又高兴起来,她邀请道:“赵红带着儿子去知青所搬东西,那边特别热闹,你要不要去看看?” “搬东西?” 麻子奶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快言快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还笑着道:“那婆子只敢欺负怂货,以后见到你肯定转身就走。” 吴平慧干笑着。 其实她就是那个怂货,赵红之所以怕她,也仅仅只是因为小妹。 突然间,她感觉小妹在身边,让自己踏实多了。 被麻子奶拉着走了一会,吴平慧停下步子。 麻子奶瞧着她,“不去吗?过去看看多解气,你也别脸皮薄,本来错的人就不是你,就昂首挺胸去看他们的笑话。” 吴平慧摆着头,“不是不好意思,我是想喊小妹一块去。” 小妹多爱看热闹,必须叫上她一块。 果然,了解自己的还是亲姐姐。 容晓晓二话不说,抬起脚就往知青屋那边去。 因为之前的壮举,她一出现,前方的人群就主动让了一条路,站在院子里叉腰指挥的赵红一见到她,吓得双腿都软了,确定她没打算走进院子,心里这才踏实一些。 “妈,还搬吗?”王武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揍一顿。 房高阳去了一趟卫生院,医生说了他的腿骨直接被打折,想要养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