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现在是六级锻工,他才五十出头,现在正准备七级的考核。 哪怕再不舍得家里的儿女,都不可能将他的工作让出去,因为他是家里最大的保障。 毕竟,全家上下全得靠着他的工资撑着。 吴传芳向来就是吵架的能手,直接将马莲逼至屋里不敢言语。 “嘴碎的婆娘,迟早哪天撕了她的嘴。”吴传芳啐了一声,心里是气得要死。 那些撺掇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怕就怕家里的孩子听进心里。 这段日子她可是见了不少,好多家里为了下乡的名额闹得不可开交,和儿女们离了心。 心里的气堵着出不来,吴传芳冲到马莲家门口就是一脚踹在门上,大声骂咧几句,躲在里面的人仍旧不敢出声。 容晓晓眼露敬佩。 这战斗力可以啊! 她向来也不是一个等着被欺负的人,懂得反抗但也没原身妈妈这么强悍,值得学习! “是不是觉得你妈特厉害?”一个老婆子凑了过来。 容晓晓眼带星光,连连点头。 马家可不止马莲一个人在,都被踹上门了,里面一个人都不敢冒头,想来是怕了还在门口骂骂咧咧的吴传芳。 “那是你没瞧过你妈年轻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悍。”陈婆子回忆起过去,“那年年景不好,家家户户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结果还被一些小偷小摸的人盯上,你妈妈拎起一把菜刀,硬是将偷走的粮食给夺了回来。” “我也记得。”旁边又凑过来一个中年女人,“当时多亏了传芳,我那个时候还在奶孩子,要是没了粮食,别说大人了,孩子肯定是立不住。” 两人回忆着过往,容晓晓在旁边听了不少以往的事。 不仅仅是原身妈妈勇斗小偷,还有如何驯服……咳咳,男人。 “瞧瞧咱们大杂院,谁家的老爷子不是牛气哄哄?就传芳压得住水根,家里事事能拿主意,水根在外是六级锻工,拿着大杂院最高的工资,回到家不还是帮着做做饭洗洗衣。咱家老头呢?回到家一屁股坐着等饭吃,从没帮过忙。” 一婆子笑得荡漾,“这叫什么?这叫驯夫有方,你们年轻人可得好好学学,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就跟传芳一样,把男人死死抓在手……” “石头奶,你在孩子们面前胡咧什么呢。”吴传芳打断她的话。 白眼一翻,推着容晓晓就往家里走,“回去,该做饭了。” 她倒是想孩子们跟她一样,悍一点。 这样才省得被人欺负。 但悍归悍,听他们在女儿面前说些房内事,她一张老脸也觉得臊得慌。 吴家六口人住在旁边的两间耳房。 进了房,容晓晓就跟在吴传芳的身后忙活着晚饭的事。 说是一起忙活,但其实也没她多少事。 不过就是递递碗盆,看着些煤火。 按着吴传芳的话,就是瞧不上她手脚慢,等她的功夫还不如自己把该办的都办了。 容晓晓不以为耻,反而还乐得轻松。 饭菜还没好,家里人就陆续回来。 容水根在院子里洗了洗手,跟着就顶替了容晓晓的位置,跟在媳妇屁股后转悠。 吴传芳嫌烦了,“滚滚滚,别在这里占地方。” 容水根嘿嘿笑了两声,拿着筷子端着碗往房间里去。 等他们坐在桌边快要开饭,吴平安才领着一根骨头棒回来,一脸灿烂笑着,“爸让我拿回家,妈,明天炖骨头汤喝。” 这里的‘爸’自然就不是容水根了。 吴传芳瞪了他一眼,“婚都没结,什么爸不爸?” 吴平安不在意,“迟早的事嘛。” 瞧着妈要炮轰的样子,他赶紧转移话题,“小妹相看的怎么样?” 吴传芳听得一下子就泄了气,“还能怎么样?都不行。” 她现在是真的特头疼。 如果真的想嫁,那肯定是嫁得出去。 但也不能明知道对方家里是个坑,还硬着头皮让自己闺女跳坑吧? 吴传芳侧过头,问着:“先前让你打听的,厂里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你那几个徒弟不是还没结婚吗?” “那哪成。”容水根立马摇头。 他那几个徒弟,勤奋的家里太多纷争,家里不错的人又立不起来,当徒弟也就算了,当女婿他是哪哪都不满意。 吴传芳皱着眉头,刚要说什么时,就被打断。 “爸、妈。”容晓晓放下碗筷,看着前方的父母,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