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采没有说谎,她的确对吃很有研究,甚至连空间不太足够、应当装必备用品的乾坤袋里都塞了不少瓶瓶罐罐的调味香料。 “这可都是我自己用灵果调制的秘制酱料呢,只要拌进熟食里被热气一蒸,美味直接加倍!”她拍着胸口向叶鹤衣保证。 这些灵果不具备什么增益修炼的功效,所以价格很低廉,爱好美食的江小采发掘出它们本身的味道优势,采购了不少。 可惜上次两人在秘境外的破庙,情况特殊,她吃辟谷丹,叶鹤衣吃干粮,完全没有发挥空间。 现在终于得到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当然得好好表现一番。 这段时间,管家吩咐不吝花费地用食膳给叶鹤衣补身,厨房其实下的工夫不少,用的食材、使的手艺都属上等。 只是炙烤的红肉和煎炸的河鱼因肥腻的缘故,一直少被胃口不好、不愿碰油的叶鹤衣夹取食用,多是在冷下来后请下人们吃了。 江小采得知因由,用微酸的果酱中和了油腥,再撒上些许香辛料,嗅了嗅味道,自己尝了一口,哄着叶鹤衣说:“你来试试,这是我最喜欢的口感,你若喜欢偏辣或偏甜都和我说,可以调整的。” 叶鹤衣唇线轻抿起弧度,颔首动筷。 她想着无论味道如何,都得多吃上一些,才不辜负江小采为自己一片心意。 结果没想到食物入口的口感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淡淡的酸很开胃,细细磨成粉末状的香辛料在舌尖蹭跳出微麻的辣感,如埋伏下一个小钩子,诱惑着食客继续品尝。 等叶鹤衣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不觉间夹取三片红肉吃下。 江小采撑着下巴看着她,笑弯了一双眼,得意地自夸道:“是不是超棒!我早都想过了,若是日后我缺银钱使了,我就寻家酒楼当几个月小厨娘,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然后她也动筷子开开心心地吃起来,光是大快朵颐的模样看着都很催生食欲。 叶鹤衣这一餐比之前多用了小半碗,饭后还在江小采让她多晒太阳的建议下,同她一起遛弯消食。 一连几日,她将近瘦脱形的身材恢复了不少,惨白的脸色也现出血色。 虽然比不上变故前的健康,但至少看着不会是一阵风就能刮走的可怜了。 管家目睹叶鹤衣因心情转明朗,双眼如同夜空中重新点亮起星辰,感动得难以抑制,握住江小采的手,一个劲地向她道谢,说她来的真是时候。 满溢出来的恳切感激之情倒是令最自来熟的江小采习惯不了,频频向叶鹤衣递眼色求助。 叶鹤衣上前劝止管家,寻借口带了她外出。 江小采舒出一口气,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你庄上的管家挺好的,是我不太应付得来长辈,无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会紧张,唉。” 她一边说,一边微微下撇唇角,仿佛想到令她不太愉快的事情。 可语毕不等叶鹤衣尝试询问,她便重扬起明媚的笑容,故意转移开话题。 她不愿提起,叶鹤衣自然不会强行去揭她的伤疤,顺着她的话题与她说笑起来。 * 很快就到了叶鹤书下葬的日子,家中丧事不能再让江小采随从。 不过江小采还是和她一样在清晨时分便起身,收敛了总是盈在面上的笑容,寻到她,紧握了握她的手,才与她挥别。 半个时辰后,丧葬的队伍出发,白色的纸钱扬撒而起,一时遮蔽天光。 棺材是由叶鹤衣亲手钉死的,且她不顾管家的反对,另外肩起了抬棺人的活。 楠木棺材很沉重,相较另三位专营抬棺营生的壮实汉子来说,身体未完全恢复健康的叶鹤衣体型显得很是单薄。 像是行不出多远,她就会被棺材压垮、压倒在地。 然而她就在他们夹杂忧虑与犹疑的眼神中,扛抬起了棺材,步伐坚定地一步步走向十里外山丘上安排给叶鹤书的安眠之地。 不熟练的抬姿致使肩上布料与她的皮肤不断摩擦,很快就摩得破皮流血。 刺目的红渗透出白色的丧服衣料,一直关注她的管家立刻发现了。 他心疼地走上前,再次劝说她道:“姑娘已抬棺行了三里,任是谁家的姐妹闺女都比不上姑娘你这般情深义重,可以放下来歇歇换人抬了。你还是赶紧处理肩上伤口吧。” 叶鹤衣的肩膀与膝弯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怕泄露出痛声,咬紧牙关不吭声,仅是沉默地摇头,表达出坚持的意愿。 疼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听人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