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颤抖,脑海空白。 青年薄唇轻启,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往外蹦。 “这就是您给我的奖励?” “妈妈?” 他喷洒在沈晚遥脸颊的气息,带有腥味,他说过的每一个字也都像淬了血。 染上猩红的狭眸仿佛随时会淌出血滴,滴在他的妈妈雪白的身体上。 沈晚遥懵了 。 他没什么大本事,给宝宝奖励一个新弟弟,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最好的奖励。 他不理解宝宝为什么会对这份奖励这么生气。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生气了……是因为他把吃剩的小肉饼给了宝宝吃?还是因为他今天请求宝宝帮他洗小裤子,或者他今天没有给宝宝喂虫蜜。 沈晚遥焦头烂额、头昏脑涨地想了很多。 而另一边的虫侍们,早已反应过来。 餐桌被青年掀起时,有很多小虫母吃过的食物掉落在地。 咬得干干净净的玉米棒、吃了一半的蒸萝卜块、用香白的手指剥了皮的水果、留有很多小牙印的青草磨牙糕…… 本应该会有很多虫族发疯般开始哄抢。 ——但现在虫母陛下,在被欺负。 他们根本不会顾及这些东西,纷纷拿出武器,对准发疯的黑发虫族。 “放开虫母陛下。” 沈晚遥被控制在青年身.下,整个人被青年高大的身躯覆住,看起来很可怜。 像被疯狼咬住脖颈的小兔子。 尽管这样,小兔妈妈还是很护住发疯的狼儿子。他察觉到虫族们都想攻击宝宝,慌了,用被惊吓过的颤抖声音,命令他们:“不许拿枪对准我的宝宝……” 他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闪过熟悉的银发身影。 谢不封竟不知何时出现了。 高大的银发虫族,一手把压住小虫母的青年扯开,冷冰冰的眸居高临下俯视,嗓音薄凉。 “别动虫母陛下。” 青年根本没听见谢不封的话,更无暇顾及谢不封对他的阻挠。 他的注意力都在沈晚遥身上。 沈晚遥被吓得不轻,呆呆地坐在餐桌上,套着长袜的双腿垂落,皱巴巴的吊带滑落一根,露出雪白的肩膀。 他就这么苍白脸,红着眼,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他这幅模样依然母性十足,被生气的孩子欺负过了,没反应过来,也不懂反击,呆愣地坐着。 迟钝、温柔地思索自己是不是对宝宝做错过什么事。 直到他看见谢不封大力拽住青年衣领,像拎一条沉重的大犬把青年提起,他才如梦初醒,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宝宝。 没等他追上去,谢不封把青年拎到了母巢的浴室里。 谢不封也一起进去,浴室门重重关上,将无措的小虫母隔绝在外。 沈晚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威慑力十足,水火不容的雄虫,挤到了他经常用的浴室。 一个是他的亲生孩子,一个是即将要和他交尾的雄性。 …… 母巢,浴室。 虫母专属的浴室很精致豪华。 沈晚遥爱干净,一天要洗两三回澡,还会让虫侍很仔细地伺候他洗。 所以他每天都得在浴室里待长时间。 浴室的每一个角落,浸满小虫母的气息。 牙刷口杯毛巾这些私人小物就不用说了。 地面的防滑垫,残留着沈晚遥双足的香气。 浴缸沈晚遥早上才泡过,虫侍还没来清洗,浴缸里泡有一点沈晚遥洗身子的水。 是很干净、透出点清香的洗澡水。 果味沐浴露、洗发水、擦身毯巾乖乖地放在浴缸置物架。 届时,伺候虫母洗澡的虫侍,会随取随用,把小虫母当成漂亮小物件认认真真地清洗。 而谢不封和青年的出现,打破了这些小东西营造出的温馨氛围。 谢不封把青年拽到浴室。 他重重将青年往硬如石垒的浴缸一扔。 “砰——” 浴缸的东西撞落一地,浴缸迸出裂纹,青年的头撞到浴缸边缘,鲜血瞬间淌至额头,打湿黑红的狭眸。 他的视线被鲜血掩盖,看不清眼前事物,他的眼里只有方才的沈晚遥。 他耳边回荡着的也是母亲的话。 他的妈妈,年纪小小,刚生产完,又要让别的雄性进入只属于他的孕囊,用娇弱的身体给他生下同为雄性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