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辜负他的偏宠。 嬴政目光微动,手指落在鹤华发间,按着绸缎似的头发揉了揉,“十一,你做很好。” “那当,我可是阿父的儿。” 鹤华弯眼笑道。 方才那句话鹤华声音压低,周围人不曾听到她究竟说了什么,只有蒙恬是习武之人,感官比正产人敏锐许多,那句话飘入他耳朵,战无不胜的将军眉头微动,深深看了鹤华一眼。 “阿父,我都已经这么厉害了,阿父准备何奖赏我?” 鹤华摇了下嬴政的胳膊。 嬴政抬眉,“你想要什么奖赏?” “我想要什么?” 鹤华眸光轻转,眼睛弯弯,“阿父,我想入朝参政。” 李斯心头一跳,瞬间不纠结自己方才有听到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好消息了。 ——与公入朝参政相比,什么好消息都往后放。 入朝参政,意味着公幕后走到台前,更意味着公正式对继承人之位发起冲击,直面那些自公卿大夫的斥责质疑。 公的心思昭若揭,那么陛下呢,陛下又怎样看待公的野心勃勃?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李斯目光落在嬴政脸上。 帝王似乎并不意外公的话,凤目微抬,眸光映着窗外昭昭春景,“非秦吏不入朝参政。” “你并非秦吏,何能入朝参政?” “阿父,我为大秦带那么多东西,难道还换不一个小小的吏官?” 鹤华道,“阿父,您这是赏罚不分明。” “你的确给大秦带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嬴政眼皮微抬,“廷尉,若以大秦律,当何奖赏小十一?” 李斯嘴角微抽,被迫围观父俩的一唱一和也就算了,自己还随着父二人一唱一和,可见帝王心腹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当拜相封为上卿。” 李斯不假思索道。 “我年龄太小,拜相封上卿只怕不能服众。” 鹤华抬手给嬴政斟了一盏茶,亲手捧给嬴政,“我只想要栎阳之地,在栎阳做一个小小的秦吏,若在栎阳做好,阿父提拔我,若做不好,阿父给我封君,将我束之高阁,可好?” 嬴政接下鹤华奉的茶,却有喝,只是随手将茶盏放在案几上,一双凤目瞧着自己面前的小儿。 十五六岁的年龄,生机勃勃,意气风发,锐气到连自己的野心都是直白到不加任何掩饰的。 “栎阳,大秦旧都。” 嬴政声音缓缓,不辨喜怒,“定都二世,时年十五。” “十一,你要做栎阳县令?” 嬴政凤目轻眯,目光落在鹤华脸上,“做大秦旧都的县令?” 鹤华点头,“对,我要做大秦旧都的县令。” “我知道栎阳对大秦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我还是要选它。” “它曾是大秦的政治与经济中心,见证大秦帝国的崛起,更见证孱弱的秦地何盛产虎狼之君。” “大秦东出,大秦崛起,旧时的国都不再适应一跃成为七国之首的秦国国都,于是它被抛弃,成为宗室老臣的安置地,后在思想陈旧的宗亲老臣的治下越发江河日下,不复旧日荣光,以至于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它曾经辉煌一时,是秦国的国都。” “但是阿父,我喜欢这个地方。” “它就像贫寒人家里的长子,领着一群弟弟妹妹艰难过活,虽朝不保夕,却努力将所有的好东西全部给弟弟妹妹,在贫瘠土壤中养出惊才绝艳的弟妹。” “弟妹长大,它却老了,它跟不上这个时,被时所抛弃,成为老人口中唏嘘叹谓的地方。” “无人再能记起它,只有一些宗亲老臣陪着它,可陪着它的这些宗亲老臣,却也是造成它越越无人问津的最要原因。” “阿父,我想做栎阳县令,想做大秦旧都的启者,更想在墨守成规的地方启自己的第一道政令。” “商君迁都咸阳,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栎阳不再适合蒸蒸日上的秦国国都,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的人故步自封,他的改革在这里难以推行,所以他选择在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一座新国都,而不是将精力花在改造栎阳的事上。” “可是阿父,我想试一下。” “栎阳能辉煌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