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搅蛮缠。当初我也跟您说过了,要想村民不闹事,还您一个清净的办公环境,即便是一时半刻拿不出赔偿款,也得公开事故过程,让大家耐心等待吧。”
王秘书嘀咕道:“三四个矿洞,就你们山岗村下去的矿洞发生了坍塌事故,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骗赔偿款的?”
何顺年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王祥,你不要欺人太甚!什么叫做我们故意骗赔偿款?现在人死了,还要受你们这么编排是不是?”
李秀秀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儿子,然后拍了拍何顺年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她对王秘书说:“王秘书,我给您算个账吧。假如你现在预备拿出的赔偿款是一人一万块钱,现在沿海一带正是政策的好时候,且不说别的,就说帮我在深圳开分店的同村夫妻,我给您说个保底数,这几个月也就几千块钱,这还是刚开始,往后政策越来越好,这一万块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李秀秀意有所指地朝着王秘书笑了笑,“我们犯不着拿人命来骗您那一万块,您也别太高看自己。”
王秘书说:“净骗人吧,说大话谁不会啊。”
李秀秀笑着说:“骗您做什么?这一万块可是抚恤费,十条人命就是十万。这还是所有人都签同意书的前提下,这事如果往上闹,您可就不是出十万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再说了,这几十万块对您这么大的煤矿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王秘书震惊地看着李秀秀,他手指微颤,“几十万?我看你这是趁火打劫!”
李秀秀挑眉,“王秘书,您是刚接触煤炭这一块啊,还是把我当成小白啊,你也不去山西那带问问,最起码十万打底。”
徐瑞天按下跳脚的王秘书,“好啊,就照你说的算,我们先出具事故报告书,你们负责安抚矿难死亡人的家属,但是有一点,你们要记住,不准让他们要尸体,矿洞塌了就塌了,不可能再派人去挖,那样有危险。”
李秀秀扭头看了一眼何顺年,大多数情况下都讲究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冒着矿洞有可能再次坍塌的危险去下矿背尸体,到时候损失得可就不是只有十条人命了,而且现在也不可能有专业的救援人员。
何顺年蹙眉,“不行,总要给矿难家属一个交代,在尸首面前,钱还是次要的。”
徐瑞天点了点桌子,“把坍塌的矿洞再挖开,等人下去背尸体,万一有再坍塌的可能,这个责任谁来负责?你何支书吗?再说了,这人砸在矿洞里面,矿洞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地底深几十米,就算矿洞能平安挖开,你怎么能确定那些人是完整的呢?砸得七零八碎的,你何支书亲自来拼吗?”
徐瑞天看着何顺年惨白的脸,继续说道:“何支书,你也不要心存侥幸,也不要以为坍塌的矿洞底下还有活人。”
何顺年追问道:“万一还有活人呢?”
“天真。”徐瑞天嗤笑一声,“何支书,那是矿洞,是地表的塌陷。你觉得还有人生还的几率是多少?即便是有一丝的希望,我也不能叫其他的工人去冒这个险,就你们山岗村的命是命,其他家的命就不是命了?行了,今天谈得也差不多了,就先这样吧。”
徐瑞天说完便起身同王秘书走了出去。
何顺年愤恨地垂了一下桌子,忍不住骂道:“我看那徐瑞天就是个胆小鬼。”
李秀秀神情担忧地看着何顺年,“顺年哥,那人说的也是事实。”
“他不叫人挖,我叫着人去挖。”说完,何顺年便打算起身出门,却被李秀秀一把拉了回来。
“顺年哥,你疯了,且不说煤矿让不让你进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硕硕怎么办?梅花又怎么办?”
何顺年不解地问道:“难道你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被埋在里面,万一他们还活着呢?秀秀,你要知道在人命面前,钱是次要的。”
李秀秀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一阵纷乱,她急忙起身跟何顺年走了出去。
只见王秘书如同母鸡护崽一般地护着身后脸上有个巴掌印的徐瑞天,面前是被一群人架住的三贵娘。
“你还我儿子命来,你还我儿子命来,我儿子才十八岁啊,年纪轻轻的,就被你们给害死了!”
三贵娘叫嚣着,试图同徐瑞天同归于尽。
徐瑞天摸了摸自己被打红的脸,他刚从村委会的办公室出来,就被躲在一旁的女人扇了一耳光,速度快得所有人都躲闪不及。
“刁民!”
徐瑞天说完便往外走。
三贵娘挣脱不了周围人的拉扯,眼睁睁地看着徐瑞天走了出去,继而又把目光对向了何顺年,她冲到何顺年面前,双眸赤红,恶狠狠地模样仿佛要生吞活剥了他,“你说,是不是你跟那煤老板里应外合弄塌了矿洞,要了我儿的命。何顺年,我们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三贵究竟什么时候招惹了你,导致他年纪轻轻地就没了命?!”
何顺年默不作声地看着三贵娘,任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