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贺远亭在书房中看书,云哲进来复命道:“殿下,已查到云寒身边有一名侍从名唤青乐,此人一直在以某种药物控制云寒。在缙国太子暗桩被拔之前,他曾有过飞鸽传书。”
贺远亭唇边漾出笑意:“安排一下,让青乐来见我。哦,对了,他可有什么喜好?”
云哲支吾道:“美色”。
夜色深沉,柔和的月光轻轻地抚摸着树枝,落下细碎的黑影。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传来:“云公子忍辱负重,潜伏在太子身边伺机报复缙国。而我金珀素来与缙国不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下自然早有结交之心。”说话的正是贺远亭,今日的他穿着一袭浅绿色衣衫,看起来十分贵气。
屋内绛纱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一身穿墨蓝色长袍的男子痴痴地看着她,这人就是云寒的侍从青乐。贺远亭瞥见青乐此刻的模样,扯了下嘴角轻言:“你觉得她如何?”青乐抿唇一笑:“那自然是好。我们金玲院啊,都是些无聊的琴师,还定要搞什么高雅之堂,哪里有这里快活呀。这云寒的确是我们自己的人,照您的意思他竟不同意合作之事?”贺远亭调侃道:“是啊,青乐,他不同意。本王自然是要杀了。”青乐淡漠道:“他若叛了,杀了便杀了。可如今,他应是逃了。”
一舞作罢,绛纱拿起酒壶,娇柔的坐在青乐身旁为他斟酒,软软的唤了声:“大人”。青乐话音低沉:“若云寒出现,我定会通知主人,将其斩杀。\"贺远亭目光忽然转向窗边,发现有人正在偷听,他向云哲使了个眼色。云哲立即破窗而出与来人动起手来,来人身手敏捷,文哲只能和他战个平手。绛纱见状立马前来支援,二人合力,虽伤了对方,但他轻功极佳,还是让人逃走了。
青乐骇然:“你这里被人发现了。”贺远亭眉峰凝皱:“应是你被人跟踪至此,本王又要搬家了。现在,你也不便回到金玲院,与我们一同搬吧”说完他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日后,一处院落中,贺远亭收到了风铃的信。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写信提醒一下贺远亭,信上写着:当心竹篮打水一场空。贺远亭看完后决定给她汇报一下阿瓦和青乐的事,他刚写完,文哲十分着急地闯进来,关上门说:“二皇子,青乐死了,应该是缙国太子派人动的手。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行踪。贺远亭闻言后,放下了手中的笔,无奈道:“又要搬家了。先将此信送给公主。”
傍晚,玉京城外。文哲带贺远亭和绛纱看了一下新找的房子,这是一间又土又破的茅草屋。唯一的优点大概是环境清幽,无人打扰。他十分满意的问:“二皇子,怎么样?环境不错吧。贺远亭努力抑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向文哲招了招手笑着说:“过来。”文哲朝他的方向挪了一步。贺远亭强颜欢笑:“再近一点。”
待到文哲将耳朵贴到他身旁,贺远亭暴喝:“不能搬个好一点的地方吗?”文哲弱弱地回:“二皇子,我们找了好多地方了。如果不想被他们找到,低调点,低调点。”
绛纱想到他们一行人自从来到玉京已经搬了五次家,文哲每次都很尽力的让大家住好一点。可是这次确实他们的行踪泄露,很难找到好地方。她灵机一动,想到小姐常说的话,为他打圆场:“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绛纱可以。”
没想到贺远亭立马说:“那好啊,你住。”绛纱眸中流光闪烁:“对不起,打扰了,不可以。”说完立马转身背对着他。贺远亭看着他们俩,唉声叹气:“指望不了别人,还是得靠自己啊。”这句话给绛纱提了个醒,待贺远亭垂头丧气的走了后,她偷偷将文哲招过来:“我知道公主在这玉京有座清风苑,要不咱们去那儿住?”
文哲脱口而出:“你怎么才说啊?”绛纱憨笑:“这是方外谷给公主的私宅,是她的嫁妆之一。二皇子又没和她成亲,为何要说?要不是真的没地方住了,我才不告诉你呢。你拿着公主的信物去城中的四海居拿钥匙。此事不要告诉二皇子,若是让他知道我怕他面子上挂不住。”绛纱从内衫中拿出了落英令,交给了文哲。
四海居中,掌柜正向往常一样悠闲的喝着茶。看见一位身穿褐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忙凑上去道:“客官可是要赁房子?”只见那年轻男子说:“是啊,我家公子听说万国朝会后,定要来凑热闹,这不提前安排我来打点。”掌柜谄媚笑:“那请问公子可有什么要求?想要什么价位的?”
那年轻男子正是云哲,他拿出一锭金子,悠悠然道:“我家公子睡觉时最怕吵闹,要一处僻静点的,至于价格嘛,都好谈。”话音刚落,文哲将袖中的落英令拿到手里摩挲了一下,掌柜瞥见落英令后就懂了。他笑嘻嘻的收了桌上的金子,紧接着拿出了清风苑的钥匙和租赁文书递给了云哲,得意洋洋地说:“这间宅子,公子定会满意的。”文哲点头示意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