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办好手续,就同林修山一起。
也是这天,她知道他的名字了。
天阴晴不定,云忽然密了,暗了,冷风吹透薄薄的裙衫,雨又淅沥沥的下,林修山脱了外套给她,又不放心将她搂在怀里。
凄清又与周围迥异的画面感。
无奈雨不停,因为还要坐几个站周转,林修山就叫了出租。
开出租的师傅一看这两人,急忙喊道:“快上车,快上车,你们两个没冻着吧。”
到了车上,林修山还搂着杜雪儿,杜雪儿顺着窗户看外面行人稀少,昏昏欲坠的天空,可司机师傅的嗓音格外喜庆,她不由暖滋滋又喜滋滋的悄声说了句:“不冷。”
呢喃一般,又带着些少女的沙哑,听起来像是无意的回应,又在少年心里开出朵玫瑰,带着点妩媚。林修山便大声重复一遍话语:“不冷。”
这下,连司机师傅也听到了,杜雪儿更是被逗笑了,细细的去想到他是在重复她的意思,又收敛笑容,认真地在怀里取暖。
迟钝的回应像是坏掉的键盘,按了好久才反应出来。
司机师傅为人热情,不计较这些,又回了三个好字,更像是两个坏掉的键盘在乱蹦字的交谈。
热水顺着发丝跳跃,灌进身体的毛孔里,如同缺水干瘪的多肉瞬间充水丰盈,而这个时候,杜雪儿才意识到她和林修山的亲密举止多么不妥,多么暧昧,连指尖也开始发烫,尤其是曾贴近的肌肤每一寸都烫的透红。
夕阳映雪,春间霞光,冰雪消融,流于心田。
这时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形容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像一块干净的美质,须待时光抛净。
对镜自赏的杜雪儿,细数着每一根发丝,又长长了些,意味光阴又走了大半,情不自禁又思虑起未来,偶尔冒出的干净少年,被她含笑甩头忘却。
她不一定非要同他一起,不一定非要委屈自己去迁就他人,如果思考起来,她须得时刻不停的追上他的脚步,而他们终究会见得少,散得多。
杜雪儿不希望这样,也不希望她的人生为此而变得匆忙,她还有享受的心思,野草野花,晚霞朝霞都值得她去停驻。
她忍不住去探索外界给她的新奇感受,忍不了对内的思索深刻,她不愿意人生单一,也不愿意虚枉。
所以,她更想林修山成为她生命色彩里的一道光,而不一定要去占为己有,光怎么样都是零散的,是用手拢不住的,也是抓不住的。
她以为是恋爱,而对对方来说或许只是年纪稍大的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忽然,脑海里对彼此的回忆开始淡去,心忽地空了下来。
暧昧最折磨人,它用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语牵动又勾连着两个人的心思和命运,它模糊不定,越想越深,又夭折于怀里,它总是作乱于每个恋爱男女的人生里,不负责任的许下誓言,又抛弃。
因为没有一言定音,所以想的多,想的乱,乱到极致又往往被自己斩断,告诫自己命运从来是滚滚不停的车轮向前,不为任何人停留半步。总有最好的,也会有更好的。安慰里夹杂着怀疑,也为爱情里掺杂一些诱惑。
“日日光阴转,长江东滚滚。一人穿白衣,岂敢对山歌?”——杜雪儿终究还是填补了前年剩余的空白。
认认真真在日记里记下了对林修山的印象,对他的心情,与他相遇的次数,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他会知道她之前就暗恋他吗?
她偷偷一笑,不禁捂脸在床上翻滚,正快乐的哼起了歌,再仔细看,又觉得虚枉,心里有种这就是终了的错觉。
希望是错觉。
或许是太孤独了,她只能去文字里找些许的依存,作为情感的寄托。没有意料之外的后续情节发展,林修山考去外省的大学,杜雪儿升入初三,平静的生活更加平静,渐渐沉下心来的杜雪儿对学习更加卖力的刻苦。
这过程里,她和班长形同陌路,又回归到只身一人里,她无奈又心存埋怨,做不到是那个没心没肺的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这时候,她的高尊严体现出来,她深知她未曾在这段关系里做错,于是,选择了冷战来维护自己的自尊心。
郭莹莹也不只是对杜雪儿冷漠,她比起杜雪儿更是低头从不抬头看一眼,偶然间抬起头也是哀叹一声继续埋头。
生活被挤掉了,只剩下残渣,残渣里又被装满学习,就连那些平日里贪玩偷懒的学生也恨不得把残渣都捡起来吃掉。
她们无暇顾及除却学习以外的事了,又都牵挂着彼此。偶尔在走廊里碰面,也是擦肩而过的漠然,以一种对待生命都漠然了的姿态迎接对方,如果没有一个契机,会不会又成为心里一根尖锐的刺。
难以言说的压抑渐渐在班级里弥漫着,浓重的像一堵墙,隔绝着每一个可以交流的人心,缺少争端也缺少关心,疲于应对任何无助于学习的事。
只有步步紧逼,寸步不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