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正仔细瞧着的人竟长得比许多美女还漂亮,不禁脸红,也不知道在羞什么。
隔了一日,杜雪儿对昨日的事看淡了许多,也许是刻意忘怀,如今过分美好,她不想在意识里对自己一遍一遍的伤害,就当作没有发生,就当作忘记了。
现在,她才发现,她的年纪也还小,她想要死,现在便可以从窗户跳下去,解脱,消逝,无人在意,可是,她还太小,她还有无数鲜活美好的生命长河,还有未完全绽放的花蕾,如父母离婚的打击不够她整日以泪洗面,这一次的打击也不足以让她毁灭自己。
杜雪儿看了一眼床边的男生。
她又很舍不得,舍不得她走过的前世今生,放不下她未曾经历的生命体验。一颗种子坚强在于哪怕在荒棘赤/裸孤独的沙漠里也能开出花朵,不惧怕无人赏识,不惧怕困苦伤痛,她还在快乐,还有勇气去笑,去哭,还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
杜雪儿的心突然的一跳,像是千万的蝴蝶涌动,万千的潮水奔腾,无数的记忆窜动,仿佛刹那她就经历了无数的时光荏苒,岁月流逝,翩若惊鸿又淡如春水,最终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雪景雪发里停止。
有时,年龄是一种罪过,它剥离了人们去爱的机会,又束缚人们去学会如何爱,可它给人无限的希望,又给人生命的保护。
这莫名其妙的思潮让杜雪儿不解,她无法言语,她感受到微光又感觉到无法靠近的刺眼的强烈,靠近一点犹如灼烧肌肤的强烈刺痛感,她害怕受伤,不想受伤,她被迫经历了没有爱的启蒙,于是她一步步封紧了内心。
她还太年轻,不知道这是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
林修山醒了,在太阳半抬头的时候,杜雪儿没有什么半分娇羞的小女儿神态,仔细打量着他,询问:“你醒了?”
林修山出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不好意思的揉揉自己的头发,本就是个害羞腼腆的大男孩,对自己睡着感到羞愧,又对自己靠得太近感到羞涩。
“嗯,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杜雪儿没有推辞,点点头,微笑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林修山走了出去。
淡蓝色的花裙子开在白绒绒的雪地似的白床单上,因为害怕惊醒林修山,小心翼翼的向上挪动臀部坐起来,裙子褶起来移到大腿根部了,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好久。
肌肤和床单接触着并不舒服,杜雪儿顺着大腿将裙子捋到原本的长度,身体被包裹在裙子里,然后又顺势躺下,蜷缩成一团,将腿塞到裙子里。喟叹于身心的舒适,被自己所创造出的温暖包围着,渐渐合上眼睡着了。
杜雪儿清浅的呼吸声和乖顺的睡颜,惹人怜惜。
如果时间能在这里停止,春天能包容更多的花叶蝴蝶,想象里的梦早就可以实现,她有一个爱她的家,有一个情感的寄托和梦里的期盼。
她又会成为什么?她又能去做什么?她又有怎么样美好光明的未来在希望里盛开,她又什么时候死去,什么时候离开故土,又什么时候魂归故土?
杜雪儿从思绪里醒来,温暖迷人的梦在她的心灵呐喊下破灭,她不舍又无可奈何,只好睁开眼,睁开眼就是面对真实的现实。
现实的种种和不满,可是睁开眼看到的是看她看痴了的俊美少年,她和他四目一对,这次没有移开双眼的人。
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对方的容颜,互相展望自己的美好未来。
有时候,一眼或许就是三生三世的纠葛缠绵,不知明的命运总在必要的时刻挥洒着灵感,红线缠绕着缠绕着绕成一段段的风流孽情,斩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风可以吹过肩,雨可以绕过肩膀落到胸前,林修山更搂紧了怀里的娇小可人。
娇小可人不是别人正是杜雪儿。她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这种亲密姿势的接触,默默忍受着身边人的体温和心跳,忍受着自己的体温和心跳。
凄凄惨惨的落魄境遇又有着别样的悸动在心上盘旋,高高飞起的白鸽又在肆意乱撞,撞得心房颤抖。
这画面的产生还得说回杜雪儿遭到男生们戏弄磕到后背又晕倒,林修山送她去了医院后,杜雪儿一面是开心,一面是伤心,开心于林修山,伤心于家里人的不管不顾。
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的杜雪儿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得知了父亲因公事而久不在家,家里剩下继母和弟弟,他牵挂姐姐就打过来电话。
弟弟直愣愣的转述继母的话:“妈妈说她也有点事情,如果姐姐没什么大事就自己坐公交回来行了,别让家里人太担心了。”
“妈妈”这个词刺痛了杜雪儿的心,她越发觉得弟弟没心没肺,那么轻易的就改了称呼,直直的戳进亲姐姐的心坎而不自知。
杜雪儿一面气,一面又不好发作,似乎她才成了那个破坏亲密家庭关系的祸首。
杜雪儿受的伤不重,医生开的多是安神的药,她是可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