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盏灯,一个人。他的寝殿早早点满了灯,茶壶里的茶也是热的,点心冷了也新鲜。
安顺放下了洗漱的用具,道了声“文四小姐嘱咐奴才不要让人打扰您。”就匆匆退了出来。
……
入秋前,沿海贡献了一艘大舶,名长安。
它本是水师严贵打造的海上巨型战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北方多陆地,不似南方沿海,江阔海无边,可以容下吃水四米的大舶船。地方官员将之缩小四倍,运至明湖。
中秋佳节,皇室与官员们一同上船游湖。
明月当空,清风徐来,远树婆娑。乐声自雕窗缓缓流出,纸窗上映照出一个个优美的舞姿,时不时传来谈笑身。
水声悠悠然,推开窗,文书暖伸出手掬了一把夏日里的晚风。安和替她把飘落到手腕的纱帘给挽起,她抬起头笑了,温声道:“谢谢。”
安和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整理纱帘。文书暖轻声对他说:“你带着她们几个找个没人的地方躲个懒。渴了我自己倒茶喝。”
坐久了,贵女们陆续起身寻他处笑语谈风赏景。
等船开到了湖中心,船舱底下十数民黑衣人举刀冲出,见人便砍。与之同时,有人大喊起火了。
场面十分慌乱。
皇帝与皇后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坐上随行的小舟往岸上划去。
文书暖与赫连淇本在同一处,一根木头燃着火苗砸下来,文书暖将她往外推。飘来的绸缎触着火苗,火光陡然窜高,“王......咳咳,妃。”
文书暖跌在地上,顺着窗爬回了船舱,再从船舱的出口跑回到甲板上。刚出甲板便见,南宫睿急冲冲地抱着迷迷糊糊的赫连淇,头也不回地离去。
初在光亮的火中,文书暖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浑身上下一片冷意,冷汗没一会儿就浸透了夏日轻薄的衣衫。
她呆呆地缩在一处,仿佛失了魂。
那一刻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火场里。她仿佛亲身体会过身体被大火一寸一寸烧灼尽,疼痛传遍四肢百骸,皮肤一寸一寸地被炙烤,慢慢失去原来的光泽和饱满......她耳边有人在喊,还有雨声,雨落在火中没半点要浇灭火势的样子。
“曦和。”
羲和是谁?她又是谁?公孙暖暖又是谁?梦里似乎见过那场火,夜雨突临也浇不灭,任由它烧啊烧,直到大雨转如倾盆之水,火势才缓。她是——温家小十九!温梓悠!不——她才不是窝囊的文四姑娘。
她昏昏迷迷地躺在船板之上,人越来越少,声音有点远,看来就没有人来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