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姝英看向对面的隆盛篮,说:“我参详得没错吧,蜀葵放主位果然很适合。”
萧芙白翻眼,说:“你方才是随手捡起来扔我的,恰好而已。”
“哼,对了,咱们别做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好没意趣。”,吕姝英将榴花与她的错开低插,摆成顺序相反的由浅及深色系。
萧芙白刚好将顺序与她反过来,榴花固定在上面的客花位,下方则换成红萱草,形成一个斜向的红色带。
“骨架出来了,接下来的花随意安置皆可。”,她对吕姝英眨眨眼,晶澈的瞳仁兜着一汪凝固的水,樱唇开阖便如花瓣在打开,吕姝英一细看,便觉脸热耳热。
于是她更想不通,赵显的眼神到底是什么鬼斧神工?高氏那点姿色到了萧芙白面前,相当于一颗小破豆要挑战牡丹花。
扭捏过后,她大胆开问:“你跟赵显,到底是什么章程?”
萧芙白瞬间茫然,张嘴啊了一声,摇头说:“就没章程。”
吕姝英有点傻眼,猜了一会儿,又说:“那你跟他有没有。。。。。。?”
萧芙白垂眸,伸手去够远处的夜合,摇了摇头。
“你还是处。。。。。。?”,吕姝英捂住她没把门的嘴。
殿中静悄悄的,话说至此,两人都凝了口。
“那,那是赵显的问题,还是,还是你的?”,吕姝英仿佛找到了问题所在,不知不觉地想多了解情况。
萧芙白肯定地说:“是他的问题。”,不管是不是她的问题,反正都让赵显背锅。
没想到吕姝英扔下篮子,认真地看向她,说:“赵显色迷心窍,你又长成这样,他还有什么问题?白白,你说实话,是不是觉得嫁给他委屈?”
萧芙白在心里狂吼对啊对啊。
可她决意栽赃到底,乔模乔样了半响,决定吐露真言,含蓄道:“圣上子嗣稀薄。。。。。。”,手里捻着那支夜合花枝,花团不大,青白香浓。
子嗣。。。。。。吕姝英目瞪口呆,犹如惊雷炸醒!
子嗣稀薄的原因,不就是赵显不行吗?!
那么明显的事,她怎么就没早转过弯呢?赵显十三岁就有教导人事的女官,现在三十好几,只有一个皇子,就说明他没那个本事啊!
“男子少时纵欲,会伤及根本。”,吕姝英一脸恶心之色,怪不得赵显从小眼下就总有乌青。
萧芙白继续编排,越说越毒:“圣上遍游花丛,纵欲确有其事,你看这后宫多少娘子?她们其实都不容易,唉!”
吕姝英脸色都变了,惶然追问:“她们怎样?”
“都是苦命人,圣上那样,她们很难有孩子的,伺候也只是助助兴罢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赵显身高七尺,竟也是不可量。
“那他还往后宫弄那么多人,成日花红柳绿的,人菜瘾大!”,吕姝英心里更看不起赵显。
萧芙白冲她露出一言难尽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