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在座位上,一面喝着于佳奈家里打包来的水果茶,一面指漏网之鱼,“姐姐,这里还有一个空瓶子。”
“好,星星别动,小心脏了手。”徐沧沧走过来。
徐郎星打了个嗝,摸着鼓鼓的肚子,小声说:“姐姐,我想上厕所。”
“我带你去。”徐沧沧将空塑料瓶丢到垃圾桶里。
一直暗戳戳关注着他们的关山不屑道:“都多大了,上厕所还要人陪。”
徐沧沧整个上午都因为同学兴许会发现徐郎星的异样而心绪不宁,这会听见关山的话,顿时不耐道:“我弟弟多大用得着你管吗?你是屎壳郎吗?来到陌生的环境就能准确知道洗手间的位置?”
关山被怼得脸红,“你才是屎壳郎。”
见徐沧沧扶徐郎星起来的动作与对他的粗暴语气截然相反,温柔小意,关山愈发烦闷,口不择言道:“这腻歪劲,还说什么姐姐弟弟,你不就是童养媳吗?”
徐沧沧厌恶地瞥了一眼关山,冷声道:“就算是童养媳也不关你的事情!”
“整天逮着这个说来说去,你的人生已经乏味可陈到这种程度了吗?”
关山怔愣。
“不是童养媳。”徐郎星看到周围的同学都看过来,连连摆手,“不是童养媳,姐姐是我的姐姐,我是姐姐的弟弟。”
殊不知,他这般认真却显拙稚的自证说辞更让在场的同学确定了什么。
徐沧沧皱眉,牵过徐郎星的手,“星星不用解释,我们走。”
关山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环视周遭,见有些同学疑是在讥讽他,愤怒地踢椅腿,“看什么看?”
——
“姐姐才不是我的童养媳,他们胡说八道!我要告诉爸爸妈妈,让爸爸妈妈教训他们!”
“姐姐对不起,我和他们说话了,姐姐你别生气好不好?”
“姐姐,姐姐——”
徐沧沧头也不回打断叽叽喳喳的徐郎星,“行了,别说了。”
徐沧沧心里烦闷非常,思绪纷乱:
童养媳这个称呼以后还要跟着她多久?
或许她可以适当地暗示徐爸爸徐妈妈对关山施压,让他永远闭上嘴?
不行。如果徐爸爸徐妈妈趁此对她提出相关的要求,打破现在的平衡呢?
徐郎星不知徐沧沧心乱如麻,初次被徐沧沧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待,仓皇无措,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徐郎星终于忍耐不住,出声道:“姐姐,我疼。”
徐沧沧闻言回头,循着徐郎星的视线看到他白皙的手腕红了一小圈,显然是不知她何时加大了力度造成的。
徐沧沧连忙松开手,“对不起星星……”
徐郎星摇头,“没关系,姐姐别生气了好不好?”
徐沧沧一愣,心情复杂。
徐郎星对他人情绪的感知力强,此时知道徐沧沧心情不好,忍着委屈与难过不再说话。
走廊尽头的男洗手间前,徐沧沧回头将一包纸巾塞给徐郎星,叮嘱道:“快去快回,碰到别人别说话,如果解决不了的事情马上出来找我。”
“星星知道了。”
徐郎星耷拉着脑袋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稀稀拉拉进出了几人,有学生有家长,皆对正伫在门口的徐沧沧投以好奇的目光。
徐沧沧此刻没心情理会,径直给徐妈妈发消息告知位置,避免徐爸爸徐妈妈回来看不到他们着急。
等了片刻,徐郎星出来,徐沧沧带着徐郎星往楼下走。
这回没再牵他的手。
徐郎星十根手指如麻花辫纠缠在一起,闷声问:“姐姐,不是要回教室吗?”
“等会再回。”
反正教室打扫得差不多了,而且徐妈妈说还要十多分钟才能与他们汇合,索性就不回教室面对关山与流言蜚语。
二人游荡至操场旁边的黄桷兰树林中,十月天高气爽,微风徐徐,花木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新芳香,阳光从茂密的枝叶间隙间如星雨落在身上,有一两朵不甘寂寞的黄桷兰擦过徐郎星的肩头,似是撩拨。
如此好风光,却入不了徐沧沧的眼。
徐沧沧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哎呀!”
徐郎星突然哀嚎一声。
徐沧沧回首,只见徐郎星摔倒在地上,白嫩的左膝盖出现一道被尖锐石头造成的可怖划伤。
徐沧沧赶忙上前搀扶,“星星!”
“星星是不是很疼?还有没有哪里伤着?”徐沧沧有些语无伦次,平时徐郎星磕着碰着她都紧张,这回居然因她照看不周受了这么重的伤。
“星星对不起,姐姐没注意看路,没照顾好你——”
手背上滚烫的水珠拦截了徐沧沧的话语。
徐郎星竟然无声无息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