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沧沧:“快把毛毛放下,它都多大了你还抱着,不累吗?”
徐郎星气息稍重,“累。”
徐沧沧打开装着雪媚娘的盒子,“你手脏,我喂你。”
徐郎星没先享用,问:“就一个吗?”
“三个,我抢到了三个。”徐沧沧颇为得意。
“姐姐可以给阿赞哥一个吗?”
“好。”徐沧沧答应,“本来就是特地为星星买的,星星想送给谁都行。”
徐郎星从徐沧沧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个雪媚娘,像徐沧沧照顾他一样贴心照顾江赞,“阿赞哥也吃。”
“谢谢星星,谢谢沧沧姐。”
见江赞小口吃起了雪媚娘,徐郎星也开始享用美食。
徐沧沧目睹了徐郎星照顾江赞的全过程,有些气闷:在她上学期间,徐郎星一定和江赞玩了很久。
长此以往,他都要和江赞第一好了。
那她算什么?
“呀,姐姐,姐姐,我的鼻子。”徐郎星叫道。
徐沧沧惊觉自己走神,竟然把食物喂偏到徐郎星鼻子上,忙道歉补救,“对不起星星,有没有呛到?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
胸脯一胀一泄,徐郎星盯着自己沾了蔓越莓酱的红鼻头,眼珠子对直,哈哈大笑:“我好像小丑哦!”
徐沧沧跟着笑,询问徐郎星的想法,“等下再擦鼻子?”
“嗯。”
徐郎星没落下江赞,“阿赞哥,我现在是小丑星星了。”
“什么是小丑?”这在江赞的认知范围之外。
徐郎星向江赞解释,不时张嘴要徐沧沧继续喂他。
毛毛舔完盖子上残余的糕粉,想要冲徐郎星叫唤几声多讨点吃的,却被徐沧沧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雪媚娘本就不多,再分,她的星星就没得吃了!
可最后一个雪媚娘也没保住,被徐郎星送给了来接江赞回家的江颂。
徐沧沧为此不免郁闷。
他都不关心她吃不吃。
她其实一口都没尝雪媚娘,只是听于佳奈评价味道不错,才依样画葫芦和他说好吃。
可没想到徐郎星就以为她吃过了。
徐沧沧来到徐家吃多了山珍海味,倒不至于特别馋这个小小的雪媚娘,她郁闷的是徐郎星没惦记她。
若非之后徐郎星见她晚饭少吃了半碗,问她是否不适,还亲自给她舀汤,将一半的酥酥脆脆的竹节酥都归拢到她盘子里,徐沧沧恐怕又要彻夜难眠了。
为了避免她在徐郎星心里的位置受到威胁,徐沧沧对徐郎星更加“殷勤”了,既事无巨细地分享她校园日常:连上实验课都用手机拍下回来给徐郎星看,也要求徐郎星给予同样的回应,比如在家和江赞玩了什么说了什么。
尽管徐郎星都照做了,徐沧沧还是沟壑难填。
江颂身为一个局外人都觉得徐沧沧堪比徐阿姨,不,她更像是徐郎星的妈妈,他同江赞与徐郎星说:“沧沧姐现在神经兮兮的。”
江赞微皱着眉,“阿颂,别这么说沧沧姐。”
徐郎星从江赞的反应中知道神经兮兮不是什么好话,叉腰维护徐沧沧,“不准这么说我姐姐!”
江颂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就是嘛。”
徐郎星拧眉,不知在想什么。
一天,放学归家路上。
徐沧沧刚和徐郎星结束通话,便闭目养神,复盘今日的上课内容。
感觉车子停下,徐沧沧睁开眼,却发现身处距离徐家约一公里的杨树道间。
她正疑惑,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姐姐,姐姐。”
徐沧沧循声看见了路边的徐郎星。
一种时光回溯的错觉油然而生。
仿佛回到了两个多月前,徐郎星约她上山摘果子的那天:他的穿着打扮依然简约时尚,破旧的自行车却变得崭新锃亮的自行车,曾经瘦小的毛毛将车篮子填塞得满满的,甚至其黑亮的皮毛从篮子间隙中溢出来。
“姐姐。”
徐郎星仰头,棒球帽有些松,直接盖住了他上半张脸,只余白净的下巴,与漾开的宛如一瓣西瓜的笑容。
“你在这里玩吗?”徐沧沧下车,将徐郎星的帽子扶起。
徐郎星一双大眼睛纯净如水,璀璨夺目。
如果不是顾忌着张伯和周叔叔在场,徐沧沧差点跌进这片波光粼粼的湖水,爬不起来。
“我来接姐姐放学。”
徐沧沧就像在烈日下晒了几天几夜,突然被喂了半桶极其清凉的井水,通体舒爽畅快,却又因冷热交替,不住打颤,胃部痉挛。
徐郎星见徐沧沧沉默,委屈道:“这里也不能接姐姐吗?”
“没人看到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