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关山和别的同学说了什么。
接连几天,竟然还有人偷看徐郎星。
徐沧沧担心关山有后招,也怕徐郎星暴露不寻常之处,当晚徐沧沧寻找机会,和星星商量别再到学校接她了。
“为什么呀?”
徐郎星用这个月的零花钱托徐爸爸买了一套新的五子棋,打算明天和徐沧沧在车上玩。
徐沧沧一时间没勇气面对眨着黑白纯净眼睛看她的徐郎星。
“星星你,你应该注意到了吧?这几天一直有人偷看你。”徐沧沧自觉舌头要打结了。
“嗯,是姐姐的同学吗?”徐郎星抱起咬着属于它的兔子玩偶的毛毛。
毛毛很乖,有人抱它,它从不挣扎,现在也是,轻轻叫了两声然后舔徐郎星的手背。
“姐姐的同学为什么笑我?”
“他们还说我是傻子,我听到了。”徐郎星鼻头微皱,“我才不是傻子。”
徐沧沧眼底阴霾骤生,“他竟然还敢教唆他们这么说你。”
徐沧沧深呼吸了几下,朝徐郎星道:“我们星星才不是傻子,是他们嫉妒你。”
“嫉妒?”
“因为我和他们说你画画很漂亮,你长得可爱帅气,心地善良又乖巧,这么好一个人,谁不嫉妒?”
徐郎星抱紧毛毛,羞涩地低下头,“哎呀,姐姐……”
徐沧沧:“……”
“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他们会故意嘲笑你,说你坏话,让你觉得你哪里做错了,让你难过,还会害你。”
“害我?”
“你要是落单,他们可能会用麻袋套着你的头使劲打你,打到你吐血,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徐沧沧联想到那副场景,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星星,你要小心,别一个人随便走动。”
徐郎星连忙点头,“姐姐我怕疼。”
徐沧沧抱住徐郎星,下巴被他短发扎得酥酥麻麻的,“只要你听话不去学校,就不会疼。”
徐郎星眨巴着双眼,“可还有周叔叔,星星没有落单。”
徐沧沧想:他明明这么聪明,哪里是个傻子了?
“可他们很多人,你和周叔叔就两个,打不过他们。”
徐郎星小脸肃穆,沉思了一会,挺起胸膛,“星星可以忍着疼,星星的血还有好多好多。”
就算被打疼打吐血,他也想来接她。
徐沧沧仿佛陡然闯入教堂的恶魔,自身的污垢一览无遗,还被圣洁的光辉灼伤,疼痛中,她不晓得自己这张嘴是怎么吐露虚伪的话语,“可姐姐舍不得。”
确实不舍得他被捉弄嘲笑,但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徐郎星似与徐沧沧通感,明白她的矛盾难过,犹豫几瞬,做出了让步,“那星星不去了。”
徐沧沧把脸埋进徐郎星颈间,许久,她道:“谢谢你,星星。”
毛毛被两人相拥挤得难受,叫嚷了几声。
徐沧沧松开徐郎星,毛毛立马跳下地板,一溜烟跑出去,显然生气得不想理他们了。
徐沧沧看着徐郎星,道:“星星你别把这事告诉叔叔阿姨,行吗?”
“为什么?”
徐沧沧沉吟片刻,道:“叔叔阿姨平时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们不应该让他们再操心,而且我说同学会打你,只是一种猜测,他们未必真的会动手,没发生的事情,我们只能防备,不能直接给他们定罪。”
“我知道,这就是妈妈说的,疑罪从无。”
“对。”
“星星听姐姐的。”徐郎星耷拉着脑袋,还有些低落。
徐沧沧心疼,安抚道:“姐姐明天偷偷给星星带糖果。”
前几天于佳奈分棒棒糖,也有徐郎星的份,徐沧沧带回来给他,他本就吃多了甜食,恰好那日吃完棒棒糖就犯牙疼,徐妈妈开始严格控制他的零食份量。
“谢谢姐姐。”
——
徐沧沧以为徐郎星会萎靡不振好几天,怎料第二日放学,她请司机周叔叔加快车速,匆忙赶回来时,徐郎星正带上毛毛在U型滑道上踩着滑板,凭借滑道的弧度与重力作用,小幅度来回荡悠,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旁还有江赞。
徐郎星说:“等我带完毛毛就轮到阿赞哥了,阿赞哥等一下哦。”
江赞轻轻颌首,“好,我不急。”
徐沧沧心头不大爽利,扯开嗓子喊道:“星星,我回来了。”
徐郎星转头,“姐姐!”
徐沧沧微舒,“星星快过来,我带了学校食堂新出的蔓越莓味的雪媚娘,很好吃。”
徐沧沧刚刚问过李阿姨她们了,徐爸爸徐妈妈还未归家。
徐郎星眼睛一亮,抱起毛毛跳下滑板,直奔徐沧沧而来,像一团滚风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