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护,堵住她去路,一个婢女说:“花魁仙子,妈妈让你快去!”
“……”
云夙雪微怔,她定是穿了人家的衣服被误认作花魁,她现在要不答应,往别处跑,定然会被这些人追赶,要是跟他们去,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眼下,她法力衰微,倘若和他们对着干,恐怕讨不得好,于是颔了颔首。
两个婢女有说有笑将她推推搡搡,很快就到了一处舞台入口。
那里面传来阵阵呐喊之声:“请花魁仙子舞一曲!”
在这阵喊声中,她无甚表情,走入舞台内,舞台是偌大室内的高台,共有两层楼将高台围住,楼层栏杆内满坐宾客,此时见她进场,顿时传来阵阵呼声。
云夙雪的耳朵有些刺痛,她一时也看不清人,站立舞台中心后,就浅浅作了个揖,她决计随机应变,等过了这事再寻找出路。
台下一时大喊:“请仙子起舞!”
呼声此起彼伏,云夙雪冷水般的眸光,正落在舞台前方一排表演的秀剑上,她上前取剑,决定舞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剑舞。
这身红衣绣着奇异鬿雀图案,虽她没使几分力,但每舞动一步,衣袂便如邪魅的火鸟展翅,惊艳绝伦,一时引起台下惊呼喝彩。
琵琶声连连,与她曼妙舞姿契合得天衣无缝。
她时而轻盈,如沉湎凡尘的和乐,舒缓耳目。
时而湍急,如十面埋伏的乱世,振慄人心。
忽然,这高楼四周的窗牗噼啪作响,一阵异风吹入。
众人讶然之际,窗外飞进成群的桃花,顿时冲盈整个楼台。
桃花如飞舞的蝴蝶在舞台旋转,萦绕着火红衣裙的少女。
她手握银剑,舞步照旧!
剑光弑过花瓣,绯红支离破碎,剑辉匝地!
众人引颈而望,目瞪口呆,都忘了喝彩。
*
二楼密室内。灯火阑珊,禅香袅升。
氤氲的色彩,正在白衣人冷峻隽永的脸庞上流淌。
那人银发倾泻,披于皎皎白衣之上,仔细看,右眼眉梢有道若隐若现的狭小红痕。
身旁的护卫抬眼瞥视他的侧脸,毕恭毕敬道:“大宗主,这魔修也不知藏在何处,不如属下四处打探一番。”
他凤眸低垂,眼尾流露出冰冷的寒意,即便没有看他,护卫也在心底产生庄严的敬畏。
好在,禅烟缕缕丝丝在他俊美无俦的侧脸上萦绕,这才减轻他几分寒杀之气。
片刻,上官宴微微颔首。护卫领命飞走,密室里只剩他一人。
他凤眸半阖,渗出的冷意跃过密室小窗的窗槅,直穿高台。
刹那间,那宾客的纷乱、悸动,在他眼中化为空空。
酒气的冲盈、迷乱,顿时破成泡影。
唯余满楼的桃花盛景,在他眼中弥漫,将寒气下压!
他薄唇轻动,一片飘向他的破碎花瓣,被吹走,朝舞台飞去。
少女皓腕一挑,青光过处,剑尖轻飘飘刺穿那枚花瓣!
她舞动如风,红衣如火焰一般烈烈燃烧!
他冷清的瞳孔如同被她拓上血色。在禅烟中闪烁,淋漓鲜红的,和那团火焰同燃。
少女舞剑时,面纱忽地脱落!
那一刻,上官宴的眸光倏然紧紧凝住,就像是被刀子刻了一道深深凌厉的疤痕。
*
面纱脱落,云夙雪挽了一个剑花,收住舞剑,弯腰拾起面纱重又带上。
一刹那间,众人已然瞧清了她的模样,那是一张十分惊艳的面孔,轮廓十分精美,五官也玲珑微妙,一双寒烟笼罩的冷目,明亮,飘渺,遥不可及,如长空高挂的两轮冷月。
舞台下凝神屏气,好一会,才有人惊呼:“原来花魁是花仙子下凡!果真是桃之夭夭呀!”
“红裾翛然,佳冶窈窕!此乃天心楼千年难得之瑰丽!”
“顾眄遗光彩,长啸气若兰!惊鸿一瞥,死亦无憾!”
宾客们乱哄哄盛赞时,云夙雪做了个揖,向舞台后面走去。
舞台下,一个白衣公子拂去额头的碎红,大喊:“美人儿,美人儿,你又去哪儿?”
云夙雪听得出来,那人正是桃林里与妙龄女子追逐的盛公子。她头也不回,直往后台快走。
盛公子追她猛极,踏着楼梯拼命地往上跑,口里大喊:“仙子留步,仙子留步!”
一个趔趄,摔在楼梯上,顿时传来四面八方的嘲笑,他们都知,这位公子正是如日中天盛家的盛大公子,长相极俊,然而却是成日里玩物丧志的纨绔。
天生的好脸生了一对流转的眉目,含情脉脉,可惜却一眼的萎靡,面色发虚发红。
这花魁一夜千金,没有巨大财力便是摸也摸不到,然而盛公子却是花魁的常客。众人见他跌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