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炸裂一般疼痛,好似有电钻在开到最大档对着天灵盖猛钻,突突突的几乎要把大脑穿个洞。 昏沉的意识在黑甜迷梦里沉浮,眩晕感哪怕闭着眼也那么清晰。头晕,五脏六腑都灼烧般疼痛;虚弱,四肢像泡在粘稠的浆糊里…… 等等!我的理智瞬间回笼,一下撑开眼皮瞪大双瞳。 “呼……呼……唔唔。” 粗重的呼吸过后我发觉自己原本想要张开的嘴巴被死死封住了。 五感复苏,快速承接来自外界铺天盖地的新信息。 被牢牢束缚住的身体用非常专业的手法和专用粗绳捆得结结实实,别说四肢了,就连手指肚都动弹不得。嘴巴似乎粘上了特制胶布,防水也不透气,封得牢固,都不用动挣扎的念头。 可让我有点想笑的是,自己唯一最怕针对的眼睛竟然完好无损,还能清晰地捕捉所处之地的环境——狭小房间,天花板也就两米高,上面镶着顶灯。四壁大概是水泥墙粉刷。没有摆放任何家具物件,无窗,我脸对面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铁门。 我也是有高爆发的攻击手段的,虽然要调动体内的咒力很冒风险,但危机时刻就另当别论了。如果把咒力拿出来用,直接轰碎正在靠着的这堵墙完全没问题……眼泪也还在,那更是能打能防。 继续挺着钝痛的脑袋检查——泪壶和腰带被收缴了,但我衣服内兜的咒符和宝石发卡甚至都还在。看样子还是品德高尚的绅士绑匪,搜身都不搜吗? 我很快通过回忆造成眼下情况的前因后果想通了缘由。 从学校出来,我们三人没一会儿就跟杰和爱理汇合了。他们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有人在诅咒师暗网上悬赏天内理子三千万,截止时间后天上午十一点。 几人商议后立刻启程回高专,现在问题明了,那些追到学校发动袭击的都是奔着悬赏而来的诅咒师。爱理推测是盘星教挂的悬赏,我就直接当这句话引申含义为就是盘星教在搞鬼。 这个崇拜天元大人的宗教组织一定有什么后手,不止简单粗暴挂悬赏这么好对付。互送小队的警惕心被拉到了最满,一路上三个特级将天内团团围住从不离开视线,砍瓜切菜般解决各路人马。而本来就是边缘人的我就专心保护同样的黑井。 出于此意,我连她上卫生间也跟着一起去,结果两个人被最最最传统的绑票方式给坑了——狭窄无人的小空间里放点无色无味的迷烟,诅咒免疫但体质脆弱的我和普通人黑井梆梆两下就倒了。 真的很逊啊!现在想来我完全没有反制这一招的措施,出现如此大的疏漏实在是让人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还说要当最强,结果以麻瓜的方式被绑票了啊! 不过万幸,目标是黑井的敌人也顺手把我给一起绑走了。因为我是特级团队里的籍籍无名,但穿着校服肯定是个术师,绑匪认真了,又没太认真。武器收缴也结实捆起来,可平光镜都没被认出来是咒具留在了脸上,搜身也没搜。 背景板被忽略的透明人体质就是有优势啊! 我观察过四周情况,稍微理清前因后果,定下心神着手逃脱。立刻让泪水夺眶而出,化作刃具割断绳子,我一点点把被捆得发麻酸软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的姿势。这一过程让我抽吸不止,格外小心不能扭伤关节,不然悲剧发生直接自己给自己废了。 泪水浸湿边缘配合大力,一把扯下嘴上的胶布,虽然让我的嘴唇血淋淋了,但能解决就谢天谢地吧。 角落里的黑井依旧昏迷不醒,她被绑起来的方式就随便多了,嘴里塞了块布再用麻绳捆住四肢,没受太多罪。这房间里也没有人,摄像头也没有,大概是临时找的处理地点,估计铁门外有人在把守。 我动作迅速地给黑井松绑,好在人没有深度昏迷,推搡几下她就转醒了。 “黑井小姐,我给你一把武器防身,一会儿用保护罩护住你。我打头,破门出去,你就跟在后面,不出意外我们就保持队形,你跟紧我。万一分开了,你还有武器可以保护自己。” 黑井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她脑子转得很快,年龄优势让阅历丰富的看护者应对这种意外事件也冷静异常。那对眼睛迷蒙了片刻,一个激灵清晰明亮起来。我扶着她站起,稍微活动过四肢的黑发女仆就对我点了点头。 迟恐生变,我立刻凝出长刀交给她,再用泪水泡泡把她包裹。脚步无声地在门口站定,手掌覆上了冰凉的铁皮。 咒力涌入耳朵,我侧头在门缝——听不出任何声响,一片死寂,外面或许有人,但一定没有紧贴着大门。 那就不用担心误伤给绑匪打杂的炮灰小弟了。 伴随着一声几乎要震聋我双耳的巨响,巨量的咒力压至一点,从双掌骤然爆发!封闭的小屋唯一的进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