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慌忙跳下了墙头,帮他们抵箭:“你们快走。”
她知道自己若是慢了便会是他们的累赘,便不顾如雨点般射来的利箭不停地向上爬,很快就到了墙头。
外面的墙上还竖着一把梯子,但她也看到了从不远处跑来的几个护院,连忙向正在里面御敌的安川和安子睿道:“快走,外面也有人!”
高墙内,安川替安子睿格开一剑后语气果断道:“上去,带她离开。”
安子睿不肯让他替自己断后:“公子你先走!”
“你前两天刚受了伤,能抵得过他们多久?”剑光之下,安川的语气愈发急促了,“再废话,我们一个都走不得!”
这本也是他们之前的计划,若是必须有一人留下断后,那便是无伤在身的安川。
听他已然动了怒并为自己挡下了所有攻击,安子睿无奈之下只能足尖一点掠到了外面,拉着已经爬到了墙根下的她向不远处的大街跑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之前早已应该等在那里的人和马却都不见了。
追兵将至,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及近,一辆马车向他们驶来,车夫是一个头戴斗笠半遮面的小姑娘,冲着他们喊道:“快上车!”
见对方是生面孔,安子睿稍有迟疑,但她立刻认出那是梁媏,也知道这马车正是当初小九将她拉到刘村的那一辆,忙道:“是自己人。”
别无他法,安子睿只能先行上了车,然后将她一把拉了上去,并将手中的一支长箭掷向了在最前面的护院。
马车只停了片刻,在剩下的人追上前便疾驰而去。
虽然确认了外面的确安全了,但她却是更紧张了,问身旁的安子睿道:“安捕头怎么办?”
“他们是来抓你的,今天那里那么多人,不会对公子怎么样,放心吧,”虽然亦有担忧,但安子睿还是安慰了她,忍不住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刚才我险些没认出你来,若非是公子早就告诉了我,我八成还会以为你是男扮女装呢。”
她既尴尬又抱歉道:“我并非恶意欺瞒你们。”
“我们都知道原委。”他用手挑起了窗帘,看了看外面,确认没有异常后对她道,“我去赶车,之后再说。”
他钻出马车后,梁媏很快就气鼓鼓地钻了进来,埋怨道:“这么凶巴巴的,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早知道就不管了。”
她看了看梁媏,打趣道:“他可是个捕快,看见你这个凶犯没有当即缉拿归案,就算报恩了吧。”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用得着现身吗?”梁媏不满地白了她一眼,“就他这眼力,还能抓得到我?”
她连忙哄了几句:“好了,多谢你这次出手相救,若没有你,我们逃不出来。梁姑娘的滴水之恩,我以后自当涌泉相报。”
“这还差不多。”梁媏满意地问她道,“你怎么能确定我是来救你的?万一我又把你抓到那杏林院了呢?”
“也有可能。”她如实道,“不过我更信你不会害我,对了,你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
“他们要困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都不在了,我自然有大把的机会跑出来。”梁媏得意道,“我就知道今天这里会有好戏看,没想到刚过来就看见云家的人盯上了一个人,眼见着你们的人差点被抓了,我就知道英雄救美的时候到啦,所以就做了准备等着你来,聪不聪明?”
她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们的?”
“那车夫是你们的捕快啊,”梁媏想了想,“好像是那个姓潘的。”
竟是潘柏吗?
看来他虽然找到了安川,但好在动手前便已经解除了误会,这才和他们一起过来了。
她松了口气,问梁媏道:“有没有看到他怎么样了?”
“跑了呗,”梁媏不假思索道,“人太多了,他打不过,便跑了。”
她放了心,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思量了片刻后,她掀起了车帘,坐到了外面,问安子睿道:“你们怎么会去云家?”
“当然是去找你了,”安子睿一边驾车一边解释道:“自从你离开南和县后我们便收到了消息,说你来了京城,公子原是想亲自去接你的,但老夫人身子不好,家里朝堂又乱得不可开交,他只能让我去找你。可我沿路去探听你的下落,始终都没有你的消息,公子便想着是云向迎将你在半道劫走了。后来我们又在京城找你,却比登天还难,派去跟踪云向迎的人皆下落不明,公子亲自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异常,只能试着将云向迎金屋藏娇的消息传到了公主那里,想借着公主的手找到你。其实昨晚的事公子都看见了,确认公主不会为难你才没有动手的。”
原来如此。
“云向迎在里外都加派了人手,我总觉得他的这个生辰宴不会只是宣布与公主在一起这么简单。”她沉吟片刻,问他道,“那在昨晚之前,你们也决定去云家吗?云向迎应该没有给捕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