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四妾,左拥右抱,倘若女子失去贞洁的话,就会被世人的唾沫给淹死,而男子则会是被认为是一段风流韵事,太不公平了。”
“四妹妹,你要明白,千百年来,这世人对女子的压迫已是根深蒂固的了,所谓的三从四德的枷锁则是禁锢了女子的一辈子,何况这些观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消除的。”季蕴听了此话,感触颇深,她思忖道。
季棉则是沉默了下来。
“我将食盒放在这儿,你饿了就用一些罢。”
说罢,季蕴将提着的食盒放在了地面上。
“棉娘,我今日午后便要动身回奚尾巷,你往后便好好的罢,莫要再让母亲为你担心了,你今年十八了,也该长大了。”季梧垂眸,语气涩然地道。
季蕴瞬间抬头,惊讶道:“二姐姐回那个虎狼窝做甚?姐夫心中根本不在意你,你回去做甚?”
“我已是他家新妇,老待在家中不好。”季梧脸上浮现无力的笑容。
“父亲母亲也同意了?”
季梧点了点头。
“你不准回去。”季棉急得要站起身来,不料她跪得时辰太久,双膝已是疼得麻木了,她再起身的那一刻,双腿使不上劲,眼看着就要跌落在地。
季蕴顿时被唬了一跳,她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季棉的手,好在她没有让季棉形容狼狈地摔倒。
季梧扶住了她,轻声劝道:“好了,你就安心待在祠堂内罢,母亲见你受苦自是不忍心的,所幸你与子端的婚约已经定下,母亲会向父亲为你求情,过不了太久你便可以出来了,你且放心罢。”
“你不准回去。”季棉定定地看着季梧,固执地说道,“姐夫一家那般轻视你,你还回去做什么?”
季梧笑着摇摇头,道:“棉娘,你还未成婚,你不懂,成了婚后,你就不再是从前家中的季棉了,会有很多人很多事牵绊你,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轻易。”
“二姐姐……”
“好了,你乖乖的罢,我和蕴娘便先离开了。”季梧轻柔地在季棉的脸上抚摸,笑道。
二人走出祠堂,在游廊中慢慢走着。
季蕴走至附近的水榭时,便见李谨和独自一人站在那儿,静静地朝着她的方向望来。
李谨和见到了季蕴的身影,疾步走过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季梧心下了然,她轻声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她同季蕴话别后,先行离开了。
季梧走后,周遭好似沉静了下来,偶尔还能听见树上鸟雀清脆的鸣叫声。
“三妹妹…… ”李谨和面色十分憔悴,一看便知是昨日没睡好的缘故,他随即开了口,下一秒却是退缩了。
“表哥想同我说什么?”季蕴面色淡漠,询问。
“三妹妹,可否移步水榭?”李谨和双眸一黯。
季蕴知晓要与李谨和说清楚,只好神情无奈地点头,跟在李谨和身后,踱步至不远处的水榭中。
水榭中。
“表哥现下可能说了?”季蕴不敢逾矩,便离李谨和远远的,她问。
“三妹妹,我心中有你,你不会不知晓的罢?”李谨和双眸痛苦地看着季蕴。
“表哥你现下已经同棉娘定了亲,现下说这些怕是不妥。”季蕴闻言蹙眉,语气微冷地道。
“我不喜欢棉娘,我也不想娶她。”李谨和面色僵硬。
“那今日我便与你说清楚,表哥,我心中早就有中意之人了。”季蕴冷静了几分,一眨不瞬地看向李谨和,撒谎道。
“中意之人?三妹妹你骗我。”李谨和愣住了。
“我没有必要骗你。”
他静静地瞧了季蕴一会儿,讪笑几声,试探道,“三妹妹的中意之人不会是曹殊罢?”
季蕴登时怔在原地。
她心中纳罕,暗忖道,李谨和怎会认识曹殊?
“那日我在巷子口瞧见你与曹殊在一块,我心中纳闷曹殊这名字为何会如此熟悉,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曹殊便是从前二姐定亲的对象。”李谨和继续道。
“那你想说什么?”季蕴心中有些慌乱,她攥紧手,故作镇定地问。
“我听闻,曹家嫡系已经落魄,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自然是配不上你。”李谨和瞧着季蕴戒备的模样,他哂笑道。
“无论我喜不喜欢他,他配不配,也由不得表哥来定夺罢?”季蕴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那三妹妹,你说,你同曹殊的事情倘若被二舅母知晓,她该会如何呢?”李谨和意味深长地笑道。
“你不必拿母亲来压我。”季蕴冷笑道,“还有,我喜欢谁,往后嫁给谁就不必你来操心了罢。”
话音已落,二人算是言尽了。
季蕴冷着脸离开了水榭。
李谨和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一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