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溪也穿上了增高鞋垫,将身高保持到比谢修然高出几分的程度。
于是两人的身高相当于直接一夜暴涨。
盛暮只看着薛定鳄走得越来越犹豫,行得越来越踌躇。
一直到了宁雪溪跟前,他缓慢地抬头,仰视着宁雪溪。
“……兄长居然,如此之高。”
宁雪溪没回他。
他又转头看向了谢修然,声音凭空多出几分艰涩:“雪溪妹子居然也……与我不相上下。”
薛定鳄的世界观在那么一瞬间崩塌了一下下。
夭寿啦!
这个世界怎么只有他一个矮子啊!作为一个女人,比他高比他壮,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谢修然轻轻嗓子,有些不自然地抬起手。
他察觉侧门方向有一道鼓励的视线正在看着他,于是抿了抿唇,开口道:“薛大哥,请先入座吧。”
这是盛导给他的第一句台词。
“如果薛定鳄诧异或者惊讶导致你们必须要开口说点什么的话,记住,说的一定要尽可能的少,越少越好。”
“比如这句:‘薛大哥,请先入座吧。’就可以。”
薛定鳄回过神来,笑容有些勉强:“好、好、雪溪妹子和兄长也先入座吧。”
三人缓步走到桌前,在一旁等候的家仆迅速地将菜肴一道道地端了上来。
“说是晚宴,其实更像是家宴,不过就是将府中稍稍装点了一番,看起来更加正式些罢了。”
薛定鳄给两人倒了酒,好爽道:“二位可千万不要客气,薛某能与二位相识,全是薛某的福气。”
谢修然谢过薛定鳄的好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人就这么推杯换盏了几个来回,酒过三巡后,薛定鳄歪靠在椅子里,双眼有些朦胧地瞧着天空:“鲁滨逊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掀翻整个世界。薛某也是如此啊,若是能有一把助力,又何尝不想立足于天地,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而非在这小村落里浑浑噩噩地过完这半生。”
“只可惜,先祖留下的祖训不能破,我薛某此生,便注定要留在此地了。”
侧门后的盛暮听他说完,也捋清了薛定鳄现在的处境。
如他所说,他一身本事无处施展,早就想离开这个小村落了。
可妖族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估计薛家的祖训就是让其小心本分过日子,自己给自己划出片地,来过自己的世外桃源。
薛定鳄的野心和祖训内容收到冲突,于是就产生了覆灭整个村庄的想法。
等村里所有的活人都死了,谁还管薛家人是人是妖,他也不必小心做妖,努努力说不定还真能当个一方霸主。
这也是为什么沉寂许久的鳄鱼妖这些日子忽然又开始作妖,问就是薛定鳄本鳄的野心藏不住了。
坐着的谢修然静静地听着薛定鳄感慨自己悲惨的一生,忽然又察觉到一道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同样是含杂着鼓励的视线。
他余光一瞥,瞥到了管家激动的脸,他手里还拿着本书,正是昨天交给他的薛定鳄语录大全。
于是谢修然清了清嗓子,放下酒盅,不自然地说道:“薛大哥,人各有命,但你已经看到未来了,苏格拉底曾经说过,人无法走出自己未曾相过的道路。”
这是语录上的第一句话。
也是谢修然唯一记住了的一句。
管家殷切的视线还没有消失,谢修然的知识储备却早已枯竭,他噌地一下站起,有些生疏地扭了扭腰肢,对薛定鳄道:“薛大哥,此时此景,不如由我献一舞来助兴吧。”
脑力劳动他是干不了了,体力劳动的话还能勉强一试。
薛定鳄正想着如何将气氛烘托得热闹些,好让管家等会猝不及防,暴露得更加彻底,听到谢修然这句话,高兴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那就有劳雪溪姑娘了。”
谢修然抱拳行礼,声音慷锵有力:“应该的。”
薛定鳄:……
怎么忽然感觉她接下来的舞,和自己想象得,有一点点不一样?
“哈!”
台上传来少女的厉喝。
薛定鳄僵硬地转头,就见顶着盛暮脸的谢修然生疏地扭动四肢,胳膊轻轻拂过眼前,衣袖垂落,露出一截青筋明显的小臂。
视觉冲击实在明显。
盛暮都忍不住底下了头。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一个壮汉长了一张美女脸,扭动四肢,尽情地当一个擦边主播的同时,表情却又坚定正义,刚正不阿。
对比之明显。
不亚于张飞怒跳钢管舞,林妹妹慷锵耍大刀。
这一舞可以说是,打乱了所有人的期待,刷新了所有人的底线。
台上的谢修然跳得酣畅淋漓,台下的几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