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枕头底下?
她掀了掀床外侧这边的枕头,也没有。
那就是在里面了。
涂山容容无奈,只能爬上了床,单手撑在他的肩膀边床沿,伸着另一只手去够他的枕头。
童磨的羽睫动了动,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彻底乱了他小心翼翼的心思。
涂山容容从枕头下碰到了微凉的珠子,根本没有注意到童磨的动静。
但是摸了半天也只有一颗。
还有一个呢?
她把仅有的一颗取了出来,刚塞进袖口,谁知——
童磨突然一个大翻身,涂山容容受了惊,着力不稳,直接趴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唔~”好梦中的人呓语一声。
童磨不舒服地动了动,手刚好搭上了对方不盈一握的腰肢,宽阔的臂膀圈着喜爱的人儿,软玉在怀,好不惬意。
涂山容容被迫,一动不能动。
生怕自己吵醒了对方。
两两相对,浅绿色的发丝落到了少年奶白的脸颊边,和他橡白色乱发缠绕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时刻开始,谁乱了谁的心跳。
“羊圈对你很重要吗?”
“你那么精明,跟我做一笔划算的买卖怎么样?”
“跟我回去,一直呆在我身边的,永远不背叛我,不进羊圈,不再接触羊和凤栖,能做到吗?”
可能是胸口的温热太过熟悉,以至于过往的记忆疯狂地涌现,就算涂山容容再怎么排斥,再怎么自欺欺人地想要忘记,那些刻骨的往昔还是深入骨髓,只要一想起来,连呼吸都是疼的。
“这是到底是什么?”
“小红蛇。”
“······”
“怎么样?喜欢吗?”
“······”
“下面的人献上来的,我看很可爱,就想着给小容儿你当宠物。它很粘人的,会一直缠着你,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不会无聊了。”
“我不要,拿走!”
“哎,小容儿你不喜欢吗?”
涂山容容睁开眼,模糊的眼底渐渐清澈,理智的弦生硬地拉扯着她,把她从自己避之不及的沼泽中拽出来,因为她默认,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
她抿着唇,沉默了好一小会儿,才把对方的爪子从腰上挪开。
“唔~”不满的呓语。
童磨的手被迫放下来的瞬间,像是被人吵了好梦,没办法翻身,只能脑袋乱晃悠半天,到处乱蹭。
唇贴到对方柔软的脸颊时,终于满意地睡了过去。
涂山容容黑了脸,手捏成拳,瞪着某人,眼底冒火。
这个登徒子!
恼火地从床上爬起来,使劲儿用手背蹭了蹭自己满是口水的脸,看见某只毫无自知之明,继续四仰八叉地睡的香甜,更气了。
冷死你吧~
涂山容容气急败坏地把他的被子掀开,让他自作自受的继续挨冻,最好明天早上起来感冒。
报复性的做完之后,吹灭他床头的蜡烛,举着自己的灯,拎起他的小私库就跑了。
“吱呀~”的一声。
门被关上,房间重新回到寂静。
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童磨睁开眼,捂着肋骨,满床打滚,扑腾着口申口今。
“更疼了,更疼了~”
“哎哟哟~”
“小妈真过分!”
虽是这么抱怨,他五彩琉璃般的瞳眸却是前所未有的晶亮,唇角已经翘上天了,像只偷了腥的狡黠狐狸,快乐的不得了。
门外。
因为忘记销毁作案工具,重新返回来取的涂山容容靠着窗,把里面人儿吐槽听了个全套之后差点儿被气笑了,一边恨得牙痒痒痛骂对方,一边思考着明天要怎么收拾他。
活该。
疼死你算了。
她袖口的虚空之泪像是见证着什么,若隐若现的绽放着光芒。
阴影处。
可能是与红色的珠子存在着心灵感应。
竹流轻盘腿坐在童磨的房顶,披着外套,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看似悠闲,神色却沉重的紧。
无论是涂山容容还是童磨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杀了他!”
“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杀了他。”
“已经开始了,你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之前已经警告过你了吧!!为什么要拖到现在?”
“你不想羊圈再重蹈覆辙吧!那就听我的话,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一定不要心软!杀了他!把小容儿带回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竹流轻的胸口处,红色的虚空之泪如同诅咒一般的发出警告,督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