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童磨的止痛药药效过了,胸口疼的死去活来,一个人在床上冒冷汗打滚。
幸好小妈最近和他冷战着呢~
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身的伤口。
这个竹流轻真是个祸害,他早晚有一天要除了他。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童磨眼睛一直,不敢乱撞床了。
管家和厨房的下人上次看见不该看见的,已经死了,武士也被小妈赶到上京去了,学校的学生寝室不在这边。
小妈!!!
她怎么会过来?
童磨被吓得一声冷汗,麻溜儿地阖上双眼,在床上假装熟睡。
涂山容容敲了两下,见没人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一片漆黑,地板下留下纤细的倩影。
她举着蜡烛,幽暗昏黄的微弱光芒在冷清清的房间留下一丝别样的暖意。
童磨连大气都不敢粗喘。
这要是搁在平常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对方发现自己是装睡的,然后借着伤口卖一顿可怜。
可现在他被那个该死的竹流轻拿捏着,要是被小妈发现他受伤了,肯定会被追问,傻大个的事,他装傻的事儿可就全瞒不住了。
涂山容容把他床头的蜡烛点燃,掏出袖口的安眠散,轻悄悄的洒在上面。
小妈要干什么?
童磨心里犯嘀咕。
先奸后杀吗?
不应该啊~
他刚这么想着,之前被他扑腾着打滚踹到脚下的被子被拽了上来。
涂山容容细心地帮他捻好被子,省的他着凉。
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息间,让童磨清醒的意识开始混沌起来,想入非非的画面充斥在脑海,年少时,荷花池中的曼妙身姿浮现在眼前,若隐若现,却又美好地让人忍不住地反复回味。
小妈。
童磨在心底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想要将她刻入骨血。有些东西,越是掩饰隐藏,越是自欺欺人,越是深刻。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的缘故,空气一下子变热,呼吸越来越闷了,周围缠绕着挥散不去的烦躁。
涂山容容轻手轻脚地举着蜡烛,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动作不大不小,窸窸窣窣地却让童磨听了个真切。
童磨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完了完了~
要凉。
他的宝贝们。
涂山容容原计划是来找那天被她用在砸人的虚空之泪的,可是现在,虚空之泪没找到,倒是让她找出来一堆不该翻出来的东西。
她好气又好笑地回头,望了眼床上的混小子。
很好。
想要收拾他的时候永远不愁没理由。
童磨心痛的简直要流血,偏偏还要装睡,不敢出声。
涂山容容拽了一个他的脏床单铺在地上,把他藏在柜子最下面的匕首,毒药,不该看的书全都一股脑儿地搜罗了起来,干完之后,趴到他的床底下,伸手去够。
童磨气的炸毛,恨不得立刻把竹流轻揪过来,千刀万剐。
涂山容容拎着手中的酒壶,看也不看某只,拔了瓶口的塞子就去浇花了。
闻着空气中的酒香,童磨偷偷瞄了一眼,呼吸差点儿乱了。
他···他私藏了3年的陈酿!!!
那可是杏花老酒,山下老板酒馆倒闭了之后,最后送他的4瓶。
他到现在都没舍得喝,说倒就被倒了!!!
竹流轻!!!
我跟你没完——
涂山容容端着酒瓶,从水缸里舀了水,重新兑了回去。
年轻轻轻,喝什么酒。
净学些中年大爷的毛病。
童磨反复地平复自己的呼吸,劝自己冷静。
忍!
一定要忍!
涂山容容清理完他的小私库之后,用床单打了个结,扎好,准备一会儿都带走。
只是她摸索了半天,也没见到虚空之泪。
难道是放身边了?
涂山容容狐疑地打量了眼床上的人。
有可能。
童磨冷静了下来,自然知道她要干什么。
话说小妈的性格比他还要别扭,不就是那两颗破珠子吗?而且前段时间无缘无故朝自己发火的明明是她!
来道个歉怎么了?
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他如是想着的功夫,只感觉一双柔软的手在自己的胸口乱摸。
童磨一个激灵,身体顿时绷紧,紧张。
她疯了吗?
他可是个男人。
涂山容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