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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2 / 3)

失杀人者,当判绞刑,并给付被杀家属二十两银。

因着罪囚家属从中使钱周旋,最后罪囚被判以流罪,流放西疆。

这厢幺娘拿了银钱来叩谢翁光羲,愿做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

翁光羲不要她报答,幺娘却说,这一年来为着官司她已将家里的房屋变卖,如今自己已无处安身,只求老爷不要嫌弃,便是为奴为婢她也甘愿伺候跟前。

翁光羲便说可以将她安置在一朋友家里,却幺娘的一根筋又犯了,说什么也不肯去他朋友家,非要跟着翁光羲。

彼时已是十一月,回家已经提上日程,翁光羲没法,便将幺娘带回了家。

可是却惹了夫人不快,他夫人误以为女孩是他寻下的新欢,劈头盖脸就将他一顿好骂。

翁光羲觉着冤,说破了嘴皮,也换不来夫人一副好脸色。

“这都两天了,你师母还跟我置气呢。”翁光羲与陆昀说。

陆昀便道:“要不老师您再哄哄?”

翁光羲:“哄,回头就哄。”回头他让夫人给幺娘寻门亲事,这事也就过去了。

“不说这个了。”他叫侍儿上酒,“来,二郎,陪为师吃几杯。”陆昀在家行二,私下他常以二郎唤之。

陆昀接过酒,在炉子上温热了,才给翁光羲斟了一小盅。

“老师少吃些,不然师母不高兴。”他的这位师长,闲情时就爱闷口小酒,偏师母看的紧,说他年龄大了不宜饮酒。

记得前年去江南游学时,师母私下找他说:“二郎,到了那边,你替我盯着你老师,别让他饮太多的酒,酒大伤身,你老师年龄大了出不得差池。”

到了江南以后,陆昀果然遵照师母所说,时时陪在翁光羲身边,只允他小酌,不许他大饮。

翁光羲就打笑他:“二郎啊,你小小年纪,怎么倒跟你师母越发像了。”

陆昀:他夹在中间容易吗,不让他多饮还不是为着他的身体着想。

“听二郎的,为师少吃些就是。”翁光羲饮了一小口,又问,“听说你被皇帝赐婚了,是靖远大将军的女儿?”

陆昀道:“是,婚期在明年四月。”

“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这么早成亲。”

两个人默了一瞬,翁光羲深深一叹:“这个为师确实帮不了你,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只要记住一点,便是不爱,也要敬她。”

陆昀嗯了一声,不知听进去没有。

他今日来,一为拜见师长,再是求老师赐字,于是道:“老师,二郎请您赐我一表字,往后同窗之间也好称呼。”

赐字。翁光羲口中喃喃,随后从座位上起来,于窗前慢慢行去。

房间里焚了禅悦香,一缕一缕,自窗前案桌上的古鼎里袅袅漫出。

翁光羲于香光里踱了几步,神情严肃认真,片刻后,他开口:“《诗经》有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我观二郎身貌,唯美玉可比焉。又言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为师今日便为你取字言琢,言君圭玉,琢而成器。”

他负手转身,看向陆昀,“二郎意下如何?”

陆昀已在心里默念了两遍,陆昀,陆言琢,寓意好,叫着也上口,当即欣喜道:“多谢老师赐字,二郎心下甚悦。”

他起身一揖,话里话外藏不住喜意,翁光羲返回座位,笑怀道:“二郎既这么喜欢,当如何谢为师啊,不如陪为师多吃几盅酒,吃不醉不准你归。”

陆昀跟着落座,笑道:“我醉了不打紧,老师好好的就行。”

翁光羲笑得更开怀了,两盅酒后,他望着香炉里轻烟袅袅,神色忽又黯淡,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老师在想什么呢?”陆昀问。

翁光羲道:“昀儿,为师在想,若你我是父子关系,你是我亲儿子,咱们还能像今日这样作笑畅饮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陆昀两世为人,不论是这一世的陆戴礼,还是上一世的父亲,都不是与他面对面作笑之人。

时人论起父子,总是儿子夹着尾巴,在老子面前犹如耗子碰上猫,战战兢兢,恨不能找个洞躲着。

哪能这样一面吃酒,还一面玩笑,终是不合礼数。

翁光羲呢,他与他的夫人育有两个女儿,女儿们早已嫁作人妇,他大外孙子现在都十岁大了。

两个女婿一个在外地,一个在京城,一家子一年也见不上几回。

若他真有陆昀这样一个儿子养在跟前,怕是也不会像今日这样说笑畅饮,总要拿出做父亲的威望来镇镇儿子。

所以说,还是现在这样好啊,他于二郎,亦师亦父,师不必像父那般苛刻,就这样带在跟前时不时逗个趣挺好。

他朝守在门口的侍儿吩咐,要他把幺娘叫来。

幺娘抱着琵琶来到跟前,他指了指陆昀说:“幺娘,这是我的弟子,名叫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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