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池倒下时跟随时要断气似的,突然醒来后又跟好人没两样。
在两兄弟惊讶的目光中,柳江池跟诈尸一样坐起来。
“兄弟,江流花现在的状态,你具体说说?”
魏乐书眼神颤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魏礼书。
魏礼书,什么情况?
魏礼书糟心地别开眼,一副不认识柳江池的样子。
柳江池见状,安抚道:“兄弟别怕,勇敢说出来。”
我怕什么你没点数吗?
在柳江池再三催促下,魏乐书才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情况。
“江流花的心魔确实已经爆发,凡是靠近的人都会被她击杀。”
魏乐书怕两人动手,又急忙补充道:
“不过她与旁人不同,这种状态只是暂时的。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能恢复正常。”
他指着草地中央的江流花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谷中的奇花异香能使她暂时安静。”
说到此处,魏乐书甚至不惜用带着恳求的目光,向他憎恶的兄长示弱:
“你们相信我,她真的与旁人不同。”
几千年来,心魔爆发之人极少还能回归正常,更别说像江流花这种,屡次爆发屡次回归的了。
怪事。
柳江池想起了江家的种种举动。
难怪江照会那样嘱托她。
难怪这场风暴始末,江流花的存在感始终那么弱。
甚至不惜宣扬与江沙白的仇怨……
真好啊。
“我答应了江伯父,不会伤她的。”
柳江池收回羡慕的目光,问魏乐书:“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照说空口白牙的,他不该相信她,为何总觉得她是知交兄弟,很可信呢?
怪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
魏乐书挠了挠后脑勺,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们跟在我身后。”
魏乐书说罢,拿出半圆形的玉佩,朝着江流花走去。
柳江池和魏礼书也紧随其后。
踏入草地之后,浊气还是不停地往体内钻,不过这次她已经有了防备,在一浪接一浪的浊气中稳住了心神。
这些浊气带来的记忆依旧很混乱,人物模糊不清,画面也包罗万象,男女老少,
行至一半,魏乐书抬手示意二人停步。
“她现在只认我,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罢,他快步跑到江流花身边,叫的却不是江流花。
他举起玉佩,轻声喊道:“落花?是我。”
江流花缓缓抬头,半闭的眼也缓缓开放,充盈在其中的杀气无声消融。
她用懵懂的眼神看着魏乐书,一手摸上玉佩,空中光雾缠绕勾勒出另外一个半圆。
眨眼之间,另一个玉佩出现在江流花手中,与魏乐书手上的正好吻合。
她盯着玉佩,又念道:“流花?”
魏乐书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地说:“落花别急,流花不在,是她让我来帮你的,她说让你听我的话。”
江流花的眼睛眨了眨:“听你的。”
魏乐书得到首肯,就向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嘱咐江落花:“他们是我找来的帮手。”
江落花又眨了眨言:“帮手。”
靠近江流花是个力气活,那些浊气虽然并不爆裂,却太过糅杂。
她就像身处箭雨,永远不知道下一发冷箭会从哪个方向穿透她。
魏礼书走了两步,发现柳江池还没动,便停下来审视她。
哎呦喂,可别看了大哥。
柳江池一看他的眼神就心慌,奋力扛住浊气,一鼓作气走过去,把他甩在身后才好受了一点。
两人过来后,魏乐书叮嘱道:“这个状态的她叫江落花,你们要叫这个名字。”
两个名字?
二人点头应下,就见魏乐书又蹲在江落花跟前问:“落花,你这回出来想做什么?”
魏乐书话音刚落,江落花身上忽然掀起一阵剑气。
锋利的,杀气十足的风卷得柳江池东倒西歪,她抓过魏礼书手中的刀,立在地上才得以撑稳。
呼啸的剑气中,她听见江落花斩钉截铁地说:“杀人!”
这一刹,一股极其浓厚的浊气钻进柳江池体内。
她说杀人的时候,脑子里想得全是天芒剑,以及拿着天芒剑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来岁,拿着剑,站在满地尸体中间,脸上全是鲜血,眼里除了杀气再无其他。
正气凛然的神剑在这位小杀神手里沾满了鲜血与怨憎,依然乖顺。
魏乐书见状,以拳捶胸,坚定地说:“好,杀了他!你想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