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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伤悲(1 / 3)

范闲放下手里的酒杯筷子,手指着郭保坤道:“那为何我今日一到祈年殿,郭少就言之凿凿说今日便要看我身败名裂,不知是郭少掐指能算,还是早与那幕后之人暗通款曲了呢?”

郭保坤仍是跪着,却扭过身去,大声道:“一派胡言。”可能是因为跪着的原因吧,并无半点气势。

他看着范闲,纠结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辩驳,认真地问:“暗通款曲可以用在这个地方吗?啊?”

天哪!这是什么铁憨憨?徐丹霞听了,乐不可支,侧过头去一口酒喷在地上,好在有广袖遮挡,并不失礼。

她握拳掩在口鼻边,咳了几下,唇边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她道:“郭少,你的关注点总是如此清奇,果然和外面那些庸脂俗粉都不一样啊。”

郭保坤听了便转过身来,这时已然明白过来徐丹霞的调侃之意,他气愤地说:“庸脂俗粉是可以用来形容男子的吗?”

旁边的郭攸之看着自己儿子被左右言语戏弄,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呵斥住郭保坤道:“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用词?”

郭攸之离开席位,跪在郭保坤身边拱手道:“陛下,犬子与范闲素来不睦,二人争执倒也无碍大局。如今关键是在范闲这首诗里,既是抄袭他人诗句,则理当重罚,否则难以平息天下悠悠众口。”

到底不愧是混到尚书位置上的人,瞧瞧这话说的,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厉害!

徐丹霞想起那天在醉仙居,跟李承泽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如今一看竟是错了,瞧瞧面前这对父子就知道,这老鼠儿子分明也有不会打洞的。

李承泽察觉到徐丹霞在看自己,那眼神有些……抱歉?但是好像还有点戏谑,忍不住要笑的样子。李承泽不明所以,大殿之上又不好询问,只好把疑问压在心里。

那边范闲站起身来,指着郭攸之大声道:“还是尚书大人厉害,一句话说在痛处。”

郭攸之依然拱着手道:“秉公直言罢了。”

如果不是徐丹霞在他话音刚落时就嗤笑了一声,那么这句话还真有点大义凛然的意思。

范闲端起酒杯,道:“庄先生,你说的没错,这首诗,是我抄的。”

此话一出,大殿上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范闲端着酒杯,离开席位走了出来。

庄墨韩放下酒杯,语重心长地说:“范闲生,知过而直言,是谓勇也。范先生经过此事必成大器。”

“你先别忙着夸我了。”范闲抬手制止了庄墨韩的话,上前几步道:“庄先生,这首诗乃是少陵野老诗圣杜甫所作,跟你老师半点关系没有。”

徐丹霞见他既然没有讽刺庄墨韩,立刻想通了其中关节,对他莞尔一笑。

她手摸到腰间,将荷包里那方玉印拿在手中把玩着,印上刻着徐丹霞印四字,雕着三个橘子。

庄墨韩的字,徐丹霞选的玉,北齐最好的玉匠雕刻而成。

一切都那么完美,真是可惜了。

她听见庄墨韩问道:“你说的这位诗圣是何朝何代的人物啊?既是诗圣,可曾青史留名?”

范闲随意地摆摆手,道:“史书里没他。”

庄墨韩长长的啊了一声,道:“是这样啊。”

范闲想起很多东西,现代的一切,可惜想起有什么用呢?他再也不能回去了,因为回不去,所以格外的想念。

他慷慨道:“因为他的诗,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有着千载风流、文采耀目的世界。”

这话庄墨韩只觉得荒谬,他几乎带上了讽刺的语气道:“难不成它是传说中的仙界?”

殿上众人哈哈大笑。

这笑声是在否认徐丹霞和范闲的过往,讽刺他们心中的乐土。

范闲转过身去,一指两侧席位,大声道:“笑吧!笑吧!跟你们这儿比起来,说是仙界毫不为过。”

庄墨韩问道:“你去过吗?”

徐丹霞看着范闲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遥远而美丽的回忆,他和缓了语气,道:“那时我梦里留下的画卷,是我残留的记忆……”

郭攸之语气不耐地打断了范闲的话,“范大人,你的意思是,你在梦中游历仙界,还背了首诗回来”

殿上众人再次大笑,这笑声给了郭攸之底气,他离席对着庆帝拱手拜道:“范闲所言过于离奇、荒谬。如此狡辩,实属欺君,请陛下圣裁。”

“庄先生,你老师做的诗多吗?”范闲转过身来,问庄墨韩。

庄墨韩回答:“家师著诗良多。”

范闲再问:“那不为人知的也多吗?”

庄墨韩煞有其事地说:“史海钩沉,不为人知的仅是刚刚展示的那一首。”

范闲闻言便笑,转过身去拍拍郭攸之的肩膀,道:“谁说我梦里只背了一首?”他喝了手里的酒,一把夺过正在倒酒的宫人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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