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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机会,比如KW高管,他们劝陈泊闻第一时间报警,及时公布消息还能收割路人心意,陈泊闻却笑了。

他听着那通电话录音,心里想,没人清楚他等这一天究竟有多久,蒋文香开口时,他几乎要在第一时间点头,喊出一句“需不需要我帮你”。

但最终还是选择展现温顺。

四年里,蒋文香从陈泊闻这里勒索数额超过四千万。他将那人养成一只贪婪鬣狗,原因很简单,如果鬣狗在他这里被喂饱,就不会再去撕咬别人。

他是个凡人,没有特别的能力,改变不了过去,只想尽力让现在的覃真好好生活。

可她仍然过得不好。

19年12月,陈泊闻拍完瞿檐导演的《越过》,在档期空置的间隙漫无目的地闲逛。那会儿还没到很特殊的时期,新闻没有每天固定更新统计数字,城市氛围尚未变成拉紧的弦。

他戴着很厚的帽子和口罩,搭乘地铁,从城南赶往城北,黄昏时迎着寒意独自走去江边。

大桥上人不多,陈泊闻站在雾气里眺望,他想他终于有勇气面对冬天,可伸手去碰湿漉漉气的钢索时,无意间抬头,却又看见不远处发呆的覃真。

时隔多年,他还是能回忆起那个傍晚脑海中跃起的两个大字——命运。遇见覃真,爱上覃真,无数次反反复复,都是他的命运。

四下无人处,陈泊闻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江边雾气大,覃真在哭,朦胧里,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哽咽的声音也听不太清,眼泪却没有错漏地滴进他的心。

她瞧上去无助,但几步之外的他比她更痛苦。

他不懂,她怎么总是在哭?

她能不能不要再哭。

陈泊闻甚至怀疑自己就是覃真痛苦的根源,所以她离开得决绝,恨不得将他从生命里连根拔起。越是这样想,他越胆怯,想说的字便一个也讲不出。

那晚,覃真哭了多久,陈泊闻就看了多久。天黑下来时,两人只有窄窄的轮廓,空落落地站在那里,似江边游荡的幽灵。

漫长等待里,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

后来覃真擦干净眼泪,慢吞吞地走回家,陈泊闻在后面跟着。月光明亮处,她的手袋里掉出一张纸片,他拾起来看,发现那是张药店开出的发票,上面写了四个字:阿普唑仑。

原来她生了病,病得不轻。

跨年夜,陈泊闻手忙脚乱地联系辛远,问能不能帮他找一找很好的心理医生。辛远正在跟家人聊天,闻言,他沉默几秒,从喧闹中抽出身,低声问他有什么问题。陈泊闻摇摇头,说你搞错了,不是为我。

也就是那一晚,他同辛远爆发激烈冲突。

辛远认为陈泊闻昏了头,格外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质问他,“你能在背后为她负责一辈子吗”。陈泊闻认真想了想,又搓了搓手指,笑笑,说,“我尽量”。

“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必跟覃真讲什么利弊,兜兜转转,你还是照旧没有出息。”

辛远在挂断通话前冷嗤,陈泊闻却听得糊涂。那一夜他将远在国外的经纪人电话打爆,最后才勉强拼凑出真相。

16年除夕,无处可怨的KW将所有压力归咎于覃真本人,自己的恃才傲物竟成为压倒她平和生涯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极度信任的经纪人是那场闹剧的帮凶。

自此,陈泊闻与辛远彻底决裂。

时年六月,《越过》一举夺得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作为影片男主角的陈泊闻,却在获奖当晚注销个人所有社交平台,在媒体面前径直宣布退出娱乐圈。

那两年他在国内外东奔西跑,每天关注覃真和SJ的新闻,寻觅过无数心理医生,为她,也为自己。

21年春天,他整理好看过画过的无数影片和资料,在距离御水湾不远的医院附近,投资了一家宠物咖啡厅。

陈泊闻希望自己能为覃真创造一方喘息之地。

这次他有成功。

再往后,汤筌和沈伽一成为覃真并肩而行的战友,他们常常一起出现在新闻里,综艺中,镜头前。陈泊闻坐在空旷无人的客厅望向屏幕上的覃真,头一回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她的井井有条。

他嫉妒能够光明正大呆在她身边的任何人。

这种缺位的痛苦使他寝食难安。

这些年,陈泊闻始终在用放大镜观察覃真,他的感官在无意识里越来越柔软,她的目光却在刻意练习中越来越硬。

他知道她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蜕变,有了强势的作风和手段,假面很厚,左右逢源,不再是从前那个躲在犄角旮旯里畏手畏脚的女孩。

但事实就是这样令人无奈。

翻来覆去,陈泊闻还是爱着覃真。

岁月匆匆流过,他却始终没能有所长进,在他们苍白晦涩的关系里,他永远被动,敏感,生疏,像个新人。

陈泊闻终究没能撼动那日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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