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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天 人为己(1 / 2)

马市多是穷苦疾病的人群居住,所以当时规划时官员就特意留心。此地离官爷常住的巷道是有很大一段距离。可这也恰恰是裴君想不通的地方,每次沈幕都能出入随意,甚至来回奔忙,如入无阻之境。

苦寻多日的线索就在眼前,裴君和墨峰恨不能御马飞天,马鞭抡得起火,座下良驹亦是疯魔般飞奔。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在距马市一河之隔的地方追到了街道司的人。

“大人怎么亲自来了,下官还说替您盘查了这最后一家店后立即给您送消息过去呢。”

裴君勒住缰绳,问道:“按理说你们早该到了,怎么耽误到此时。”

听他说完这些,先前领头的人眼神立即侧视一旁的几人。裴君冷笑一声随即道:“本官没时间在你们这搅和,待拿住要犯再来审你们尚在职务之间便公然喝酒取乐之事。”

抵达马市的桥梁接连几天暴雨如泻,冲垮了三四段,眼下阴雨绵绵工人们正带着斗笠翻新。那工匠头领是认得这位京官的,连忙从棚子底下钻出来拜见。裴君轻点点头,只留了街道司几人在此处把守,带着墨峰和余下诸人换了工人服饰,往东南方绕道进了马市。

这间药铺开的的确显眼。

在马粪夹杂汗臭的街道上拨开一切嚣张的飘荡着难以忽略的气味,甚至就是外头粉的漆都和其他人完全不一。裴君扫视了周围一圈,随即兵分三路将药铺连同先前过来的路口前后都堵住。安排妥当后,抬手叩了叩门。

良久,无应。

“破门。”

墨峰应声动作,本是蓄力一踢,不曾想竟轻轻就踹开了虚掩着的门。里头灯光昏暗,只有门口被屋外泻进来的太阳光点了些光亮,窗子也都是悉数虚合的,混杂在空气里是浓浓的、无法辨别的药香,裴君下意识遮掩住口鼻。

墨峰点亮了随手带来的火折子,走在最前面,一面走一面摸索着油灯的位置。

药铺堂上只有桌角零星几盏油尽的烛灯,墨峰片刻也就全点燃了,但仍然有很多黑暗之处存在,光影折射不到的地方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

裴君淡淡开口,找了个长椅扫扫灰坐下,说:“搜。”

‘嗖’的一声,裴君轻轻歪头,正好和暗处飞来的银针擦身而过,距离近得何止一寸。

“出来。”裴君盯着门后暗影,道:“算计了我这么久,不露个面吗?”

张缊猜到裴君的敏锐能嗅到此处,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他来不及辨析是否是沈幕临阵倒戈。但他很清楚,命途已如此若不拼死一战是断不可逃出生天的,只能做出当下最切实际的行为。

他带着掩盖真实声音的面具,问:“阁下来此,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也定是处理了身边的眼中钉吧。”

裴君冷笑道:“..张先生,何须套我话?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又怪得了谁呢?”

“不义?你是小公爷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怎么会懂什么是大义?你读的都是圣贤书里教你的那些道理。哪懂生来是罪臣之后的苦楚?”

张缊话毕,抽刀便劈开黑暗朝这边杀来,裴君在打斗声中平稳拿过一旁的油灯,说道:“留活口。”

刀光剑影之中,裴君静静盯着那人的一招一式,颇有熟悉的味道——这是南诏的招式,十七也会只是比他的要柔和许多,眼前人的刀法刀刀致命,往要害紧逼。

自新任南诏王登基以来,与民休息,甚至连前朝的旧臣也多是留下任用,不曾有杀戮,鲜少有罪臣。

罪臣之子,那他便是前朝的遗孤了。

张缊见墨峰武术尽在自己之上,浑身解数都使上也进不了他的身,只能处处寻找脱身之法。墨峰刀刀紧逼却碍于裴君下达的指令,一时竟没办法彻底将他擒住,只能小心翼翼的寻找破绽。

就在这时,桌椅倾颓,药柜散落。田芷薇在暗室里听得动静,以为是来营救自己的官兵。竟也顾不得周身的痛楚,拼了命的击打门扉,不断地呼救声传来,裴君和一干人皆停了动作,张缊瞅准时机就往侧窗跳去。

墨峰及时反应过来,目光抽离转身投射在张缊逃离的悬窗上。只一瞬间,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他眼疾手快抽刀去砍,随即传来的便是裂帛的声音,以及痛不欲生的呼喊。

“啊”

剑起刀落之间,血溅三尺染红了窗纸,墨峰断了张缊右臂膀,顺手挑下了他的面具,裴君闻声站起来,立即侧目去看。奈何灯火太暗,见不得半点面容。张缊承受了断臂之痛,钻心之苦顷刻抵达大脑。

可命运似乎没时间让他过多的思考,屋外电闪雷鸣原该淅淅沥沥的小雨也逐渐加大了雨柱,张缊只觉得右侧身体是撕裂的痛,随着雨水的冲刷将伤口的温度降到冰点。踉踉跄跄之间,他早已慌不择路。

张缊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马市的大小街巷,他无不清楚。可眼下面前石青的砖路愈发看不清,他趁着水势转过一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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