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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念起 劝女归(1 / 2)

沈幕将双腿叠起架高,身体靠后,坐满了檀木梅花镂纹的罗汉床,顺手拿起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张缊转着手里叠的齐整的信纸,冷着声:“李严慎这天.朝太子,已经是笼中囚鸟,现在杀了他就如同捏死蝼蚁,先生来信说东宫护卫裁撤了大半,沈公子要抓住机会啊。”

沈幕仰着头,盯着不远处的佛像,没有接话,只是问说:“咱们南诏所有的寺庙供奉的都是女娲娘娘,幼时跟着父亲去跪神佛,还要爬长长的楼梯,可谁成想这京中大大小小的庙堂竟有四百来座,皆护佑着众生。青龙寺、蝉叶寺一年到头香火不断,也多的是人菩萨跟前长跪不起。就是不知…可还有人想得起,这万人避之不及的鬼市里,还有座青灯古佛。”

灯光昏暗,风吹烛动,灯光斑驳洒在佛身上,高高上座的菩萨微微颔首,双手合十超度着众生。在这波云诡谲中慈眉善目的注视着黑暗即将吞噬京城,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跟前探讨着如何踩着千万人的骨血爬上那金黄的宝座上。

张缊听出他话外之音,寒光一扫,讥讽嘲笑:“这世人最喜欢看的就是诸神黄昏,人将死时,总切切地央求神明超.度,捐金送银的只盼能换个好点儿的来世。可神明若陨落又能求谁呢?人有来世,神不轮回。对人有用的才能塑成金身享这万年香火。而那些湮没在浪潮里的,便是脚下石泥再不见天日。”

沈幕扔掉咬了一半的果子,撑膝而起,面上淡漠眼里的光却暗了下去,说:“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他刚抬脚,张缊的声音就像藤蔓拽着他的长靴:“沈公子有闲情逸致同我谈论这神佛之道,那还请听我将拙见说完,这成佛之道自古布满荆棘,就当斩七情灭六欲,莫说是心爱之人,就是父母亲情也比不上千年永生!”

少年不动,空荡古刹无人回应。是啊,他张缊不就是弑父之辈吗?

沈幕这般立着,像是那斑驳残破的佛像,被星点似的初雪覆盖,埋葬在这歌舞升平的京城。

院外枯枝被乌鸦折断,沈幕长睫微动,声音清寒:“繁华作茧,终成空。”

张缊扣了扣香案,将手中书信凑到火苗前,语气轻蔑:“权力之巅,自古就是飞蛾扑火来往之人也络绎不绝,事成你我都创世圣佛,大局已定由不得你。”

沈幕转身,他看着被燃尽的碎屑飞舞,眼底映出跳动的火舌,佛门寂寥只有灯花爆开的声响,他垂着首向宿命低头。

* * *

楚王府

宋媛媛卸了钗环,不施粉黛穿着素衣从婆子手里接过药碗,将一众仆役都遣散出去,自己静静立在一旁。

李严惟虚弱的附在炕桌上,刚刚吃的药又全部呕出来,他面色因为反复呕吐倒而显得红润起来,孱弱的连喘气都没什么力气,他眼里布满血丝,见着来人,喉结缓慢地滚动,艰难的开口:“好全了?”

听他这话,耳畔似乎又传来长鞭划破空气的声音,宋媛媛眉头轻蹙,拨着汤匙的手颤了颤,没接话。

李严惟将自己撑起来,示意她坐到自己跟前,拉过她的手,说:“世人都是花魁娘子容貌堪比谪仙,可本王更喜欢的是…你这双似玉无瑕的手。”

宋媛媛将药放下,任他握着,轻声问:“王爷何苦撑着病体出头,吹了冷风现在更咳了。”

李严惟笑了笑,说:“我已经是将死之人,眼下,护得了一个…就算一个了。”

“就是爱护幼弟,也该有个度。”宋媛媛将斗篷披到他身上,说:“圣上大怒,本就不喜欢皇子结党营私,您这么出头未免不会被有心之人视作太子党羽。知道的说您是满怀善心的兄长,不知道的还说您…”

李严惟见她欲言又止,就知道那些话有多难听,他伸手将宋媛媛耳边的碎发绾到耳后,轻轻说:“跟着我是委屈你了。”

宋媛媛含着泪,不知是哭自己还是哭他,轻轻摇摇头,说:“古有伯牙遇子期,子期身死,伯牙绝弦;妾遇王爷,就是浮萍有了归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妾甘心承受。”

李严惟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伸手将她揽到怀里,长夜漫漫,梦冷泪寒,君在心便安。

* * *

公主府

姨妈拉着我,语重心长:“小十七啊,那个…那个许公子,是吧?”

我笑着冲她点头,姨妈叹了口气:“他不行。”

我:“为什么?”

姨妈笑:“他不适合你,护不住你。”

我有些不开心,嘟囔着驳她:“哪有,您都没见过他,都没相处过,怎么就不合适了。”

姨妈捏了捏我的脸:“就看他家那人丁,出了什么事提枪的还得是你,忠仁侯府早就不成了。他性子软的,那个什么公主围着他转悠,皇帝老儿在,他就不敢宣称你二人的关系,不行!他不行!你阿爹阿娘肯定也不会喜欢的。”

姨妈这话一出,脑海里李乐忆缠着琛哥哥的画面就挥之不散,我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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