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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情 再试探(1 / 2)

大内的御花园里有一奇境,名为蓬莱岛。

是开国皇帝圣.宗初定天下登基时,按照梦中蓬莱仙洲建造的宛若仙境梦幻飘渺,天下奇珍花卉皆在于此。

裴婧深感席间沉闷,屏退左右漫步于此。远处的河水和天空渐渐融为一体,她低眉看着千鲤池内的游鱼嬉闹,低声呢喃:“你我都不过池鱼羁鸟,这樊笼中困兽罢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魏夫人过得不好吗?”

她不用转身,也能辨别来者是谁。裴婧眨了眨眼鸦羽般的睫毛垂了下去,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眸子看不清神情,不转身也不出声。

李严恪倒不在意,信步上前,自然而然地抓起她的手腕,迫使裴婧看着自己:“怎么?嫁了人就翻脸弃了故人?”

裴婧的手被他扼的生疼,挣了几下却被钻的更紧:“逍遥王自重!”

李严恪目光如刀削,月色洒在他身上只有阴冷不存在半点儿柔和温润,他今日穿着金色的道袍,粗木簪固定着长发,仙风道骨冷若冰霜。

李严恪朝她走近,直到接近池畔她退无可退,这才淡淡开口:“魏夫人好忘性,尽是半点情都不留了吗?”他边说边伸手去摸她因为挣扎散乱的碎发,见她避开眼神突然阴鸷:“裴婧,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来招惹我,可从小到大你都没听过…”

裴婧冷笑:“逍遥王莫不是忘了,拒我多次的人是你,伤我最深的人是你,你亲手推开我的,是你让我嫁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过去?既然王爷要妾身的性命,那我给你便是。”说着,她往后一仰,李严恪瞳孔瞬间放大,眼疾手快的把她拽回来,二人顷刻调换了位置。

李严恪怒道:“你发了疯吗?”

裴婧笑了笑,看着他慌张的神色略愣了愣,行礼离开了。李严恪看着她略显清瘦的背影喃喃低语:“我只是…做不得主。”

我只是做不得主,没说过不喜欢你。

*

远处枯芽的柳树下,魏蓁怀冷冷地盯着这一切,一旁的树干上快被他抠出个洞来。他转身朝裴婧回堂内的必经之路去。

果然,才行不远就见到了来人,青绿色的旋裙已然恢复如初,没留下半点褶皱,裴婧见他立刻低头行礼。魏蓁怀心底有些寂凉,这个礼跟刚才百官宴庆祝圣上寿辰时行的礼一般无二,裴婧对他恭顺有加,敬爱倒是根本看不出来。

成婚当晚,魏蓁怀略带醉意得同她说,要等她愿意再行周公之礼;成婚以来,他们相敬如宾,客气的像两个被关在一起的陌生人。

二人心里百转,可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良久,魏蓁怀哑着声音对她关怀:“夜里凉,娘子要当心。”

见他这般说,裴婧心底的石头落下,带着淡淡的笑回复道:“官人也是,这烈酒伤身,还请少饮。”

魏蓁怀点点头,二人同时将头低下去,活像两只鹌鹑,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裴君几乎是和魏蓁怀一道出席寻姐姐的,眼下上了石桥透过月洞门就单看见长姐一人,他便出声:“长姐,你在这做什么呢?”

魏蓁怀冷着脸,转身站了出来。

裴君低头:“哦,我…去看看给爹娘拿件斗篷。”

裴婧抓着这机会,看了魏家哥背影一眼,立刻喊住转身要跑的裴君,边往他那边去边说:“你乱跑什么,父亲是少不了要喝酒你踏实在旁边伺候着,衣服这些东西,你怎么会知道放哪?我去取了来,你快跟你姐夫一道回去吧。”

裴君站在石桥上,转身就看见和自己几步之遥的魏蓁怀,他面色不大好,虽然人一向不苟言笑但现在还有点儿铁青,裴君行了礼,叫了声:“姐夫。”

魏蓁怀点了点头,二人一并往宴会大厅去。

裴君本以为会沉默一路,没想到魏蓁怀开了口:“眼下国库空虚,你怎么看。”

裴君立刻领会了意思,按着他想要的样子说道:“国库再亏空,也不应该克扣军费,不然寒了将士们的心,谁还会死认文死谏、武死战的道理呢?”

魏蓁怀被说中心事,叹了叹气:“眼下此起彼伏的灾乱,怕早就有人起了歹心,如今南诏王接了旨却不入京,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裴君收了吊儿郎当的神色,收了目光:“姐夫也觉得…南诏要反吗?”

魏蓁怀不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人,但裴君和蒙窈淑的事情他还是常常听妹妹和裴婧提起,他打眼瞧过去:“反不反的都跟小辈无关,南诏公主在你身边受你教导应也是个纯良之辈。”

裴君神色不明,转而问起:“如今天下不太平,姐夫最近有无扩军的打算啊?”

魏蓁怀迈出的步子一滞,伸手拉住裴君,说:“何出此言啊?”

裴君面上挂着浅笑,仍是一副不经意,他仰头看了看月色,说:“天下都乱成这样,你我皆是自小就被教导着忠君爱国的人,自当以安邦定国为己任,可清君侧、杀佞臣都得要兵,扩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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