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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狐,欢脱兔(2 / 3)

阿蓁跟我说,因为裴少师外出探望早上腹泻的小殿下,所以那些起早画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没见着他,个个才幽怨地盯着我。

魏蓁宜,当朝宰相嫡孙,公主伴读也。

真奇怪,我没记错的话裴君担任的两门课一个是“经史子集”里的‘经’部;另一门是那本画着八卦图的《周易》吧,这两个,我一个都听不懂。

而且裴君讲课有一个习惯,他总喜欢把那翡翠色的香炉点些个没什么味道的香。还总是放在我书案上,美名其曰:可让我静心安神。

但我觉得这个香炉除了助眠之外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取暖,但夏天却格外热。

这么非人哉的课程,我帮她们错过了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中原有话说,七岁男女不同席,但皇帝老儿应该是抠门,少师单一个。

现下,刚刚抓我的老狐狸正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室内讲学。不过好在我们马上开讲的这么课,是我最喜欢的史部。

与我一道学习的大多是周围藩属国的其他王公贵族子女,还有当朝太子李严慎的同母妹妹李乐忆,太子在隔壁。在座的身份特殊都是在特殊,所以君子六艺,皆有涉猎,除此之外还学些插花、烹茶、焚香一干。

史部的授课师父是户部侍郎许琛。也是忠仁侯府的四哥儿。人很温柔也很爱笑,他笑起来两颊上有浅浅的梨涡,格外好看,反正我觉得比裴君强多了。

许先生“之乎者也”了一下午,总算是将这课程结束了个干净。倒也稀奇,那狐狸先生今日离宫最早,竟然没留下我单独教育一番。我立刻约了阿蓁换上男装,一道往东角楼街巷去。

来这京城最想去的地方莫过于潘楼街,那里店铺相连最是繁华。街南的鹰店,有一家接待各地过往的贩卖鹰隼之类猛禽的客商与我一道是南诏人,老乡相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街道炊烟不断,建筑鳞次栉比。

街上小孩儿有拿着糖葫芦嬉戏追逐、有哭闹着要看皮影戏的、还有盯着小贩变戏法拉不走的…一路上,蜜饯雕花、酥蜜食、香橙蟹……看得我都忘了自己用过晚膳了。

魏蓁宜却只拉着我往前去:“今日热闹,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们一路跑的欢脱,阿蓁拉着吃了满嘴油的我站在了怡潇楼跟前。

我见眼前姑娘红衫绿裙,贴黄画鬓,按压着眼中的兴奋:“先生…先生可说了……这……地方……去不得呀。”

魏蓁宜摆摆手:“哎!那是对儿郎说的,约束不到咱们,里头有位花魁娘子芳名宋媛媛,我跟勇昌府家二哥儿来过一次,啧啧啧…那古筝弹的犹如仙乐,长得那更是跟画上洛神似的……你不想去看看?”

我扯着魏蓁宜就进去了。

可是如此不巧,里头的赵妈妈说宋娘子在牡丹阁陪贵客,且宋娘子定的规矩:不屑金银,只求缘分。说我们瞧着面生,愣是三四锭金子都不给我们见。

但见我们出手阔绰,赵妈妈另安排了一些美娇娘让我们紧挨着牡丹阁上座二楼。

下头抱着琵琶的娘子,蹙眉低唱着,兰舟催发什么什么的,听的我心绪不宁,就打算外出如厕一番。阿蓁吃着一旁递来的葡萄,只是给我指了个大致方向便不再理我。

想着不过片刻就回,我也就没多想往外去。

路过牡丹阁时,阿蓁的话就不停在我脑海里转悠,我真的十分好奇,一个连金子都不屑一顾的女人,到底美成什么样子?

我学着三哥的样子沾了点唾沫,往窗子上戳了个洞。

房内昏暗,依稀可辨三个人形。

还没等我看清楚呢,一道雪白的光亮就朝这边劈来。常在兄长身边,武艺多少我也偷学了些。幸好我闪得快,眼瞅那窗子被整半劈开。

这动静一出,喝酒的宾客散了大半。

我偷溜出来,自不敢背南诏的名义:“大人冷静,小人…什么都没看见!小人只是想如厕路过……”

脖颈上的冰凉吓得我不敢睁眼睛。

我听那道身影说:“十七?”

!!!

在这中原里,只有一人知道我在家里的排行,

也就只有他会这么叫我。

我心底打鼓,恨不能以头撞地。

完了!完了!我这是撞见裴狐狸幽会美娇娘了。他不得生吞了我?

慌乱之间,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别担心,阿蓁替我粘了胡子。

我睁眼,果然…

裴狐狸不单是我一个人这么叫的,而是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认为的。也不只是贴切比喻他的狡诈。更多的是形容他的相貌。

裴君的容貌可以担得上‘祸国妖妃’这四个字,甚至有过而无不及:五官轮廓硬朗,分明充满了攻击性,但一双眼睛总给人眼波流转眉目含情的感觉,眼尾缀着泪痣却添几分疏离,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

这是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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