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谢远文一脸好奇,眼中不断闪烁着光芒,好想把爷爷肚子里的故事全部探索。
驾着马车的老人两鬓苍白,脸上长着些许斑点,挂着些许微笑,宠溺地回答道。
“哈哈哈,当时你太爷爷统帅的那支军队,可是和有着天魔将之一的暴虐魔将之师进行战斗,那场仗打了足足五天五夜,最后是你太爷爷亲手用将帅玄偶剁下他的头颅。”
一谈到太爷爷,以及将帅玄偶,老人便是眉飞色舞了起来,好像说的就是他自己。
“后来呢后来呢。”
听完这一段故事,谢远文小孩子的求知欲愈发不可收拾,想要进一步探索。
可旋即,老人先前那可谓神采奕奕的脸色黯然无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道。
“最后当然是人类获胜了啊,傀偶师们用实力夺得了地上居住权,而魔军去往了地下深处,不要忘记先祖们的丰功伟绩啊,小文。”
老人张开手右手摸了摸小孩的短发,谢远文也是满足地闭上双眼,开始想象刚才所描绘的画卷。
“玄偶师很厉害哇,我也想当,爷爷你能教教我吗?”
“当然可以啦,只不过傀偶师可是很辛苦的,要吃很多苦哦。”
“嗯嗯,我不怕吃苦,我想保护爷爷,打倒危害人类的魔种。”
马车马不停蹄地走,车上两人时而望望远方,时而谈笑风生,这样的生活他们已经经历了大约三个月了。
目的地只在爷爷的口中得知过,不过没有地图,他们一直走的是回忆中的路,路途的娱乐活动,无非就是欣赏山川秀水,以及听赏往事。
入了秋,天气也开始转凉了,枯叶横槊飘飞,勾勒出壮丽奇景,一车一马,一老一幼悠闲地赶路。
秋雁悠长的惊鸣拉低了夕阳,万物都被渲染上一层黄晕。
老人把马车赶到一处小溪旁,水流冲击到石块上发出轻声脆响,把马拴在一棵老树上就放下行囊,准备生火做饭。
谢远文与落叶般的花蝶嬉戏一番后,也开始帮忙生起了火,他估计在一个月前就六岁了,从小没有见过生父生母,由爷爷一手拉扯长大。
三个月前的一天,不知什么原因老人就带着自己的孙子开始了这场长途跋涉,谢远文曾经问过很多遍,但后来都没记在心上,他知道只要和爷爷在一起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具体的缘由,好像是寻找父母给他们留下来的遗产。
二人分工合作,小孩抱了一堆干草枯木 用溪水旁的石块搭起一个灶台,两侧高高垒起,中间留下一个口子放置柴火。
拿铁锅装上大半锅清澈溪水,再用打火石刺啦刺啦两下引燃火引,一个简易的灶台就准备就绪了。老人剁了两块碎肉,在抽出两把面条,混着路上采集的野菜,一并放入烧开的水中,扫去浮沫,加上一把粗盐,盖上锅盖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马车上有一个大敞篷,二人晚上就在这上面度过夜晚。睡前谢远文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听着爷爷的故事进入梦乡,所讲述的仍然是白天的话题,似乎永远不会厌倦。
“爷爷,要不你教教我吧,我想成为玄偶师,想成为一代英雄。”
对于小孩子的话老人每次都是以其他话题糊弄过去的,但每每敷衍这颗诚挚的童心,他眼中又充斥着于心不忍。
“好吧文文,等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爷爷就教你玄偶的操作方法。”
“好耶好耶,那说好了哦,一定不准反悔。”
困意席卷了谢远文的大脑,不出小会儿便去往了梦境的海洋。
那个地方常年如春季鸟语花香,人们一起生活着,无忧无虑,仿佛一座世外桃源。
在那里,男女老少互相道安,孩子们追逐打闹,手里揪着狗尾巴草任由它在微风中飘扬,谢远文就是其中之一,伙伴们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形,手拉着手旋转着。
转啊转啊,谢远文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只是被伙伴们绕的有些头晕,好晕,好晕,直到眼前一片昏黑。
“咳咳,咳咳。”
咳嗽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小孩,他双手攥成拳头揉了揉惺忪睡眼。
朦胧的双目缓缓睁开,现在天色还是昏昏沉沉的,并没有到早上,而身下马车已经开始运行起来了,今天爷爷起的格外的早。
“小文,你醒了?”
爷爷转过头来,透过白色帘布察觉了车内的情况。
“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吧。”
微弱光线打在充满风霜的脸上,皱纹显得十分灰暗,使面庞也为之衰老了不少。
“我已经睡醒了,今天爷爷起的这么早啊。”
谢远文歪着脑袋,做出伸懒腰的姿态。
“唉,老了,睡的自然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