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查寝了,而且据说查到夜不归宿的人有将近十分之一,书记当场就龙颜大怒了,不仅当着学生的面把每个辅导员给轮流点名训斥了一番,还气得放话要严厉惩那些不归宿拿寝室规约当儿戏的人。
没想到还真被他说的一语成谶了,舒念也真够倒霉的,现在回去一定要被骂个狗血喷头,邹寒屹拧着眉头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老主任的号码。
“老师”
“寒屹啊我这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臭小子,刚刚我碰到你父亲,听他说你住院了。”
“哦,肺部有点炎症,差不多快好了,您别惦记。”
“你这孩子啊,看把你爸给担心成什么样了,让你平时注意点身体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躺倒了吧,老实点躺几天再说吧,好像经纬少了你,朱昱丞就变光杆司令了一样。”
“”
邹寒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怎么一点都不像是专程打电话来慰问病人的呢?
“哦,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听说昨天晚上书记亲自去查寝了?”
“都躺那了消息还这么灵通啊,是去查寝了,我这大早上刚接到通知,正准备去院里开会呢。”
“这个打算怎么处理?”
“你问这个干嘛?”
“舒念昨天晚上在我这里。”
“”
进展够快的啊,侯主任被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震惊了,然后由矫健的身姿转为颤颤巍巍,手机差点捏不住摔在地上。
“哦,我昨天发了高烧身边没人,她正好过来医院看我,于是被护士当成了家属在这边守了一晚上刚刚已经回去了。”
大晚上的看病人,这么不走寻常路,说出去谁信啊!
邹寒屹试图解释了两句
,但是在听的人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像有点急于撇清但却越描越黑的感觉。
“哦,你是想打听一下这次处罚重不重?”
“恩。”
“差不多老样子吧,不过这次群体犯、罪的规模有点大,以现任书记的性子,估计要更严重点,除了写检查,扣学分以外,说不定会撤销奖励什么的。”
老爷子说得有板有眼,语气颇为沉重,邹寒屹感觉自己心都莫名其妙被提起来了。
“那如果像舒念这种被保研的人呢?”
“看情况吧,也有可能会被撤销保研资格。”
“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是想走我的后门帮舒念免了处罚?”
“有这个意思。”
“有点难啊”
“”
邹寒屹心惊胆战的,可是听那老爷子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么,他平时不是挺喜欢舒念的么,怎么这时候却装起公事公办的态度来了?
“您给想想办法,毕竟是我的原因。”
“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数啊。”
眼看着已经走到办公楼前,老爷子却放慢了脚步,脸上挂着慈祥又平易近人的微笑,甚至还在百忙之中腾出空来与周围路过的同学颔首,邹寒屹远在医院,当然看不到慈眉善目的侯主任今天的微笑中带着一些老奸巨猾。
“您平时不是挺喜欢舒念的么?”
“喜欢是喜欢,但遇到公事我也不能带头徇私枉法是不是,身在这个尴尬的位置总是要公私分明的。”
“”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像和真的似的。
邹寒屹有点心塞,之前他是有些关心则乱,所以没发现,现在却是听出来了,老头子这是又在借机打他的小算盘了。
“老师,舒念这件事您现在就给我个准话,小姑娘念书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因为一次的过失就遭受这么重的惩罚对她不公平,咱们法律上还讲究对于初次犯、罪的人要从轻处罚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关键书记不是法律专业出身的人啊,给他讲他也听不懂跨专业交流特别不容易啊。”
“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明明知道前面是人家别有用心挖的坑,但还是得梗着脖子义无反顾往下跳。
“其实吧,这事
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若是撤销保研资格,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上报院里的。”
“您就想办法压着别报院里面,就算报上去了,您也能找院长评理去,我也可以亲自去一趟说明情况。”
“你还是老实待在医院养病吧!”
“这忙您帮不忙?”
“我想想那个聘用你回来上课的合同啥时候签?”
敢情在这等着呢,邹寒屹狠狠咬了咬后牙槽,然后掩着嘴唇咳了两嗓子,眼前黑雾重重,再开口说话声音就又有些沙哑低弱了。
“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