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记得别再和以前一样去找人家大堂经理说个一二三四。”
知子莫若父,邹明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的尿性,如今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和
横冲直撞的小年轻一样,有些事情非要争个孰是孰非,虽然,这种办事态度取决于大部分律师的职业敏感性。
但职业是职业,生活是生活,做人还是不要太过于得理不饶人的嘛。
“一看就是他们员工培训不过关,我这是正常督促,以貌取人这种不良之风实在太伤害社会和谐。”
“就你毛病多,赶紧上去把饭吃了,看看你这几天的脸色,怎么越养越难看了。”
“”
邹寒屹被他老爹上赶着推进电梯,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口袋里打开了他的小收音机,里面通俗易懂的流行歌曲窜进他的耳朵,如同被噪音荼毒一样,邹律师不动声色地揪了揪自己的耳垂,顺便抬手看了看腕表,老爷子的评书节目快要开始了。
“爸,您别又听评书听得坐过站。”
“我没你那么傻,上车以后和司机说一声到站提醒,我先走了,回去正好做凉面。”
“您悠着点,别把那个当做正经事做。”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邹明顺便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邹寒屹架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拎着饭盒,他在电梯门的缝隙中看见邹明细瘦的身影一点点变小,不知为什么,竟然凭空生出一种即将失去的仓皇。
他还记得小时候坐在邹明肩头看村里面放礼花弹的场景,那样宽厚,那样温暖,他应该是高大挺拔屹立不倒的模样,怎么不过几十年时间,就蓦然生出风烛残年的苍老,他都不记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邹明那样挺拔的背影都有了弯曲的弧度。
舒恋终于大开眼界,她在见识到了所谓律所里面的各类奇葩以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坐井观天,孤陋寡闻。
这男的女的一大伙人比她大不了几岁,又大部分属于自来熟的性格,混在一起没几分钟就都聊得热火朝天了,不过半小时,舒念已经从别人的描述中对其中几位典型有了初步而且深入的了解。
她左手边的姑娘叫唐欣瑶,是所里公认的吃货和零食囤积专业户,在她的办公桌上,抽屉里,脚下的储物盒里,除却少部分用来存放近期要用的文件以外,其余都用来囤积食物,每逢大家加班加点的时候,她那一尺见方的工作区域简直要比菜市场还热闹。
然后是斜对面那个男生,名字叫苏祎宸,面容素净,典型的南方男子形象,但腼腆话少,甚至还会脸红。一桌子的人都在叽叽喳喳各抒己见,唯独他
没啥存在感,只一个劲儿在一边抿着嘴巴笑,被舒念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去,还会害羞地低下头,连放在餐桌上的手都哆嗦的不知道往哪里搁,据说这位有社交恐惧症,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选择律师这门职业,舒念觉得一定是他的脑袋里面别了改锥,最后导致脑神经串线了,主任应该也是,否则就不会招他进所。
还有她右手边数第三个女生,是个时尚达人,喜欢研究各种时尚圈的东西,任何名牌奢侈品都能被她那双堪比x光的钛合金眼扫出前世今生;别的比较奇葩的还有所里公认的睡神,据说曾经在法庭上的时候被对方律师滔滔不绝的慷慨陈词给催了眠;另外还有一枚小喇叭,所里大事小事第一手最新消息都是从她口中口口相传,最终传得牛头不对马嘴。
再者就是她了,竟然能够在毒舌邹的强大压力下生存超过12小时,神经之粗之广可见一斑。
舒念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也不知道等哪天出缸以后她亲爹亲娘还认不认识。
一个半小时的用餐时间过后,等回到办公室,舒念仍旧是一副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模样,原因是,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不约而同忘记了点餐这件大事
彼时,邹寒屹仍旧支着下巴对着打开的餐盒默念咒语,希望用看杀卫玠的目光将餐盒里的饭菜秒杀,然后一不留神就看见舒念没精打采的推门进来。
邹寒屹收敛了之前的蠢模样,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然后看见他的小徒弟吸着狗鼻子向他这边摸索过来。
“哇,什么饭这么香,师父,你怎么还没吃饭?”
舒念咕噜咕噜咽了两口口水,肚子应景的发出欢快的饥肠辘辘声。
“你要吃么?”
“啊?”
“光顾着座谈会没吃饭吧?”
“你怎么知道?”
“过来人。”
邹寒屹不易察觉的轻笑了下,在舒念饥渴的目光中将餐盒的盖子盖上,然后轻轻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四十分钟时间能解决掉么?”
“啥?”
“餐盒里的饭菜。”
舒念觉得自己今天第二次听到了天籁之音,而且是从邹寒屹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身上,于是顾不上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