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看什么！”
“没看过生人啊？”老头似乎很有威势，一如张楚岚在黑涯城的那般。
老头手上拿着一个鞭子。
鞭子上还沾着白色羊毛，很显然这是一根牧羊鞭。白顶城的贫民窟状况似乎要比黑涯城的状况要好一点。
虽然都是贫民窟。
但是白顶城的贫民似乎大部分都是有工作的，这里有很多圆顶的帐篷，打理的很整齐，就能说明一切。
老者把张楚岚和张楚生带到了帐篷内。
帐篷内，地上还铺着地毯，一个小火炉上放着一个装水的铜壶。
屋内看上去不是很干净。
但锅碗瓢盆齐全。
张楚岚还以为他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这里看似大灾变之前的草原居民的家差不多。
正常又安宁。
“外地来的游人吧！”
老者对于两人的称呼也很有温情。这年头一般对待张楚岚和张楚生这样的流浪者，大家一般会称呼为来历不明的流浪者。
“吃吧。”老头奉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马奶，还有一些张楚岚不认识的食物。
看上去还不错。
张楚生要比张楚岚放得开，拿过来就吃，而且吃的津津有味。
张楚生年纪小，思想也单纯。
而且他确定他能感受到这位老爷爷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为什么不吃。
张楚岚瞪了张楚生一眼。
这年头哪怕别人展现出了好意，在不能确定真假之前，还是防范一下的好。
至少张楚岚是这样想。
“老人家，您贵姓啊？为什么要帮我们。”张楚岚看着老人问道。其他人都对他们有恶意，就这老者似乎很不想他们被伤害。张楚岚想问问。
“哪有什么贵姓，你们汉人规矩真多。你叫我康巴就成。赶紧吃，吃完离开这里！”老者催促道。
“老人家我们没地可去啊。”
张楚岚哭笑不得，他就是要来白顶城搞事的，怎么会走。
“你这般年纪，留在这会被那群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的。”康巴老头担忧的说道。
“你们早点来也许还有生路，但是现在吗，这里不是你们该留的地方。”
“为什么？贫民窟还有规矩吗？”
“说来话长啊，人心变了啊。”康巴满脸愁容，好似有什么事让他十分难过。
“从前白顶城很好的，大灾变来临之后，大家迅速团结一致，强人建立了城市，因为物资的关系，很多人只能在城外。”
“一开始，城里的强人们对城外的普通人还是很照顾的。他们带领我们在白顶城外围建立了血色防线，就是你们看到远处的那道墙。”康巴说着还提醒了张楚岚一句。
白顶城分三个部分，就像一个大圆。
最核心的是城市区域。
城市之外是贫民窟，贫民窟之外好像还有很多养殖场，张楚岚刚才还看见了成群的牛羊，以及一些农作物。
再之外就是一道环形围墙。
总得来说，白顶城的设计是相当人性化的，至少那道墙保证了一些普通人的安全。
“后来呢？”张楚岚问道。
“后来吗，我们就帮城里养牛牧马，种植变异青稞，我就是不远处一个养殖场的牧羊人，日子本来过得挺好的。”
“不过前些日子，城里发生了动荡，听说换了一个佛爷。原本那个佛爷心是红的，像太阳一样璀璨。”
“这个佛爷吗……”康巴没敢说下去。
“总之贫民窟的大部分人都失去了工作，城内的机械比丘尼管理了那些农场。只有少部分人能继续干活。”
“食物变得短缺，有些人已经开始吃人了。”老头特别难过。
“那你就是有工作的那一批人。”
“是，我是一等奴！”康巴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上头有他的照片，还有特别的印章。
康巴成为一等奴，可跟他的信仰无关，而是因为他特别善于照顾牛羊，这才让他勉强能吃上一口饭。也因为这张纸片，其他人才不敢对他怎么样。
“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我看到黑压压的魔气从白顶山上飘下，我听到了魔鬼的声音渗透到了佛音之中，我看感觉到了脚镣与铁索的声音，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农奴悲惨的命运会再现世间。”康巴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
“快走吧，人世间能少一个奴隶，就多一份希望。”康巴催促着张楚岚。
“老人家，我不会走的。”
张楚岚摇摇头。
张楚岚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还不是振臂一挥的时候。
张楚岚很高兴。
在这个贫民窟里，至少还有一个人保持了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