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司徒言紧锁的眉头与不安的神色。
这么晚了徐满却迟迟没有回来,难道是又被纯贵妃扣在宫里了?
一股莫名的不安,在司徒言心中悄然升起。
思索片刻,司徒言迅速提笔,向宫中潜藏的耳目发送了一封急信。
不多时,一只白鸽从夜色从划过,落在司徒言的窗前,司徒言取下鸽子脚上的信,读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原来徐满早就出宫了!
出事了!
司徒言立刻唤来昊忠:“快去找人查,徐满失踪了!”
昊忠亦是震惊:“什么?夫人失踪了?”
仅几秒钟,昊忠反应过来,明白此事重大,急忙转身出去派人寻找徐满。
司徒言此刻眉头深锁,竟有些后悔这么快让徐满牵扯其中。
心里一阵吃紧。
或许从知道徐满会医术自己就将徐满算到棋局之中,可若真失去她……
司徒言不敢再想。
此刻,徐满只觉周遭世界恍若颠倒,一阵眩晕过后,意识缓缓归拢。
当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间昏暗潮湿的小屋内,空气中弥漫着霉湿的气息,令人心生寒意。
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束缚,坐在地上,带来阵阵刺痛。
在她对面,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愈发深沉。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上袖口以金丝绣就蟠龙之形。
一双眼睛,犹如林间鹰隼,锐利而深邃,正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徐满,仿佛要将她内心的一切秘密都洞穿。
徐满心下一凛,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此人,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七王爷——司徒厉?”
“你,便是那位医术高超的徐满徐大夫?”司徒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不怒自威,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徐满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地回应:“正是民女。”
司徒厉的眸中掠过一抹赞许之光,接着问道:“听说你最近在给纯贵妃诊脉,贵妃娘娘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娘娘凤体微恙,尚需精心调养。”徐满的语气波澜不惊。
“说详细些。”司徒厉的语气稍显凝重。
徐满如实禀报:“娘娘体内寒气凝聚,冲任二脉失和,故而受孕艰难。”
“可有医治的法子?”司徒厉紧追不舍。
“这是自然。”徐满答道,“只需按臣女的方子调理,假以时日,娘娘定能诞下麟儿。”
司徒厉静默了片刻,那深邃的眸光仿佛凝固了时间,终是缓缓启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不能为她治病。”
徐满心下一凛,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那位威严的王爷,眸中闪烁着不解与疑惑。
“王爷此言何解?”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王爷?”司徒厉的话语如同冬日寒冰,冷冽刺骨,“你认识本王?”
徐满挪了挪身子,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坐着看着司徒厉道:“您穿着蟠龙的衣裳,已经表明您是皇室中人,您一身正气,不怒自威,说话间带着旁人学不来的威仪,让人忍不住敬畏,想来想去,只有名满天下的七王爷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平静冷淡,脸色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旁人夸司徒厉时的小心翼翼和谄媚,反倒让人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不知怎得,司徒厉心中竟有一丝得意:“你很聪明。”
“王爷谬赞了。”其实徐满说的也是真心,若不是她嫁给了司徒言,按照民间传言,司徒厉却是很了不起。
“既然知道本王是谁,便也不与你绕弯子,贵妃的病你不能治。”
徐满微微皱眉,直言不讳:“王爷,民女是医者,贵妃在我眼里与贫民妇人没有区别,是我的病人我便要好好医治,断无不治的道理。”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徐满的脸颊上,力度之大,让她的脸颊瞬间泛红。
“大胆!”司徒厉身旁的侍卫怒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满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她却毫不畏惧,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打她之人。
“臣女只是实话实说。王爷,其实您不让贵妃有孕无非是希望陛下没有子嗣,民女虽然不是宫里的人,但听闻后宫佳丽三千人,您总不能三千人都防着吧。”
司徒厉的眸光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仿佛对徐满的胆识感到意外之余,又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赞叹。
他轻轻挥手,侍卫们见状,悄然退至一旁。
“你倒是生得一副好胆,什么话都敢脱口而出。”司徒厉的话语中,藏着一丝不易捕捉的赞许,声音低沉而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