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话,不妨直言。”徐满向他投去一记略带嗔怪的白眼。
前世,两人间也总是这般唇枪舌剑,而今这番情景,却让徐满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怀念来。
“疫情的药方在你看来研制出来是巧合,这么药方你却看不出玄机?沈夫人啊沈夫人,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才好。”玄霖将药方在手中轻轻敲击着。
“究竟有什么问题?”司徒言的目光在玄霖与徐满之间徘徊,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涩,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人间竟能如此轻松地相互戏谑,他们有这么熟?
玄霖似乎没有听到司徒言的言语,眼神依旧牢牢锁定在徐满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药方,倘若贸然予人服用,不出半月,定会让人呕吐连连,任何药物都将束手无策。”
徐满的眉头轻轻蹙起,似乎在细细咀嚼着玄霖的话语。
“所以,这药方必须配合特定的饮食和调理药方,才能发挥其效,绝非一副药方就能解决的事情。”
玄霖说完,又继续看徐满写给他的疫情药方,心中啧啧称叹。
司徒言思考片刻说:“也就是说,这个人必须非常了解贵妃的习性,且熟知医理。”
玄霖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而且,能如此精准地控制药方和饮食,必然是纯贵妃身边最亲近之人,我想绝非一个小小昭仪能做到的。”
“多谢玄大夫指点。”徐满深吸一口气,有高手相助还是不一样。
“举手之劳罢了。”玄霖摆了摆手,“再者,沈夫人不也给了我同样的恩惠,打个平手吧。”
玄霖言尽于此,不再理会二人,马上立刻决意按照徐满所之药方,着手治病去了。
与玄霖道别之后,徐满与司徒言刻不容缓,即刻踏上归京之路。
夜色深沉,秦府之内,灯火璀璨,却掩不住那份深夜独有的宁静与幽邃。
待徐满与司徒言踏入府邸时,夜已深沉。
丫鬟轻步上前,双手稳稳奉上热腾腾的香茗,徐满接过那细腻的白瓷茶杯,轻轻贴于掌心,感受着温暖缓缓驱散指尖的寒意。
“阿澈,”他低语,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关于纯贵妃身边有这么沈的奸细,咱们应该直说吗?”
司徒言闻言,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声音沉稳而坚定:“一丝不落的说。”
“明白了。”徐满应声,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一阵悠长的沉默悄然蔓延,终于,司徒言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与不解:“满儿,我心中有个问题想问你,想了许久,不问不快。”
徐满轻轻搁下手中温热的茶杯问:“你且问。”
司徒言的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玄霖在哪的?更令人费解的是,你何以能未雨绸缪,事先备下了对抗疫情的药方?”
徐满眼神闪烁了一下,“先前城中有疫症爆发,曾有病人前来求医,我便研制了药方,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那玄霖大夫在盘石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徐满转头挑了挑烛芯,似乎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求医的人跟我描述镇上有一个不求好处,医术有高强的大夫,在他的描述下,轻而易举就猜到是玄霖了。”
司徒言摆弄着自己手里的茶,茶都有些凉了:“入京这么久,我也看得出你的习惯,每一个患者都有对应的档案,你说的这个患上疫病的患者,你可有记录?什么时候来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将他治好的?”
徐满假意思索了片刻:“这个人没名没姓,又是外地人,我也就没录档案。”
司徒言扑哧笑一声:“满儿,你这般聪明,你认为这些我会信吗?”
徐满也笑了,对上他的眼神:“我知道,你不会信。但你还要问,我只能这样回答你。”
司徒言起身走到徐满面前:“满儿,其实你我二人,彼此都藏着秘密。”司徒言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我不问你的来历,也不探究你的秘密。同样的,没遇到你之前,我筹谋的事太多,未来也依旧会如此,那么我们彼此不相问,可好?”
徐满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但我保证,我不会害你,相反,我会尽我全力去保护你。”司徒言语气坚定。
徐满愣了片刻,笑道:“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
“彼此相信,就好。”司徒言语气缓和下来,伸手握住徐满的手。
徐满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
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呼啸。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微妙。
司徒言的手,温暖而有力,却让徐满感到一丝不安。
她知道,司徒言对她有所怀疑。
而她,又何尝不是对司徒言有所隐瞒?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