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儿坐在窗前,仰头望月。
手中酒杯轻轻举起,对着月亮喃喃自语道:“这一杯,敬古往今来的圣贤君子!你们好呀!我是大元朝的阿真儿……”
“公主,你醉了,我叫人扶你去休息。”
项平安以为公主真能看破自己未来打算,差点就把她的醉话当了真。
就在他走过去,搀起阿真儿的手臂时,她突然脚下趔趄,整个人朝着窗外闪去。项平安眼疾手快,顺势一拉,将佳人揽入怀中。
“你想占我便宜!”
阿真儿面颊绯红,轻轻戳着项平安的胸口,勾着他的下巴,醉眼迷离道:“相公,你那么多陪房女眷,哪个是你真爱?是那个秦可儿?还是林盼儿?”
“她们不是我的后宫,是我的部下。”项平安一本正经道,“我和她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句话半真半假,说出来连项平安自己都差点信了。
“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好啊!我最喜欢你这样的正人君子!”阿真儿倚在项平安怀中,摆弄酒杯道,“为了奖励你的清高,我决定向你透漏一个秘密!”
说话间,阿真儿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卷,递到项平安面前。
“这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南宋宝藏残卷,本公主赏你了!”
阿真儿的轻描淡写,让项平安一度认为,这羊皮卷一文不值!
之前偶尔得到三份残卷的他,一眼就能断定,这是真正的藏宝图,绝非赝品!
“公主,无功不受禄!这等宝贝,我不敢收!”
项平安捉摸不透阿真儿的真实意图,索性拒绝她的赏赐。
“一个小玩意儿,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处。听说要凑齐十份,才能得到完成地图呢!你若是不稀罕,就烧了吧!”
阿真儿对月起舞,舞姿翩翩,叫人移不开视线。
项平安分不清她是真醉还是装醉,也懒得去琢磨那么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美人起舞。
这份美好画面没坚持多久,就被突然闯进来的马秀英打断。
“殿下,该休息了。”
马秀英冷着脸向项平安施礼,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项平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让这位未来大明朝皇后如此不待见,索性开门见山道:“马姑娘对我有意见?可否说出来,给我一个改正机会。”
“秀英区区一届女婢,不敢造次。”马秀英不卑不亢的模样,让项平安越发好奇她心中真实所想。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骗了公主?”
项平安抿了一口温酒,淡淡地看向马秀英,他今天非把这事弄明白不可!
马秀英眉头微皱,犹豫再三,终于挺直腰杆道:“奴婢认为,您配不上公主,更不该把公主从王府拐出来!老王爷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未来北安王封地都要交给公主继承管理,你拐走公主,谁来庇佑王城境内的百姓?
西边的安西王虎视眈眈,东边港口倭寇泛滥一再犯边,每年都来明州港烧杀劫掠。南边的南平王和北边的镇远王,哪个不想到北安来搜刮民脂民膏?
放眼大元朝,只有北安王封地受灾较轻、义军最少,也只有这里的百姓还能勉强糊口!你看城外那些流民乞丐,就知道这里是大元朝最后一块净土!
就因为你的出现,北安军镇即将遭遇战火危机!百姓也要流离失所,所有一切都将化为一片废墟!
我厌恶你,并非个人原因,全都是出于对时局的考虑!”
听马秀英一席话,项平安突然明白,她为啥能统领淮西诸将,连朱重八都要畏惧她三分了。
此女子,绝非池中物!
“秀英,你可以留下守护北安军镇呀!”
阿真儿倚着马秀英,一本正经道:“我命令你,留下来守护王府和封地!”
“小姐?!”
马秀英脸上震惊神色丝毫不亚于项平安!
对于阿真儿的酒后醉话,项平安并未当真,却见马秀英痛哭流涕道:“小姐,你要抛下秀英自己离开吗?秀英知道错了!秀英以后再也不非议明王殿下了!”
说话间,跪在项平安面前,砰砰磕起头来。
阿真儿见状,立刻拦住她,嗔怪道:“傻瓜,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犯傻呀?再说了,我也没怪罪你呀!我说的是真心话!
父王年事已高,母妃又没有经营封地的脑子,唯一能让我放心的,就只有你啊!咱们大元朝一早就有女史、女官辅政的先例,我叫你去帮父亲的忙,又不是叫你做他的妾,你慌什么!”
“可,可我是汉家儿女,按照朝廷律法,我没资格参与军国大事!”马秀英眼圈泛红道:“小姐不要赶我走!”
项平安在旁边静静看着主仆二人议事,完全没有掺和进去的想法。
“在北安,我说了算!”阿真儿一脸笃定道:“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