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儿整这一出,又不知会惹出多少风波来,向晚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信。
原以为雍王接下来会写要如何应对此事,却没想到,雍王先是在信上破口大骂郭宝儿,又花了大量篇幅小心翼翼跟自己解释他和郭宝儿之间一清二白,什么关系也没有,让她千万不要误会。
向晚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跟郭宝儿之间,有什么能让她误会的?再说了,即便两人真有点儿什么,她跟他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生气 ?
只是莫名的,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真诚相待的感觉还真不错,向晚将信捂在胸口,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最后,雍王又在信上写道,“为绝了外头那些乱七八糟女子的心思,阿晚还是快些搬进正屋为好!”
向晚呸了一声,在心里暗骂雍王不要脸,但还是在寿儿等人惊诧的目光中,还是让她们给自己收拾东西,搬进了雍王腾出的正屋。
“……姜润早就看王爷不顺眼了,这事虽荒谬,却不能落了把柄在他手上,给他惩戒王爷的借口。左右王爷这些日子都不在府中,到时候再搬出来也就是了。”
不知是否有些心虚,向晚难得长篇大论地解释道。
寿儿几个没成亲的小娘子听后不疑有他,忙开开心心帮着向晚收拾东西去了。
霜降和贺妈妈却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姑娘她,跟雍王之间真是只是合作那么简单?
不过,即便京中热热闹闹地传出了郭二娘子千里会情郎,随后雍王妃便搬进正房,宣誓主权的传闻来,还是没能阻挡姜润对雍王的处罚。
姜润当即下旨申斥雍王行为不端,在主持郭太后丧仪期间跟女子拉拉扯扯,全无恭敬之心,因此把雍王的王位由亲王降成了郡王,以儆效尤。
与赵平、李东交接林军权后,镇南侯世孙没有南下返乡,而是递了一封进京觐见的折子,姜润答应了。
若不是顾及着暂时给乖乖听话交出军权的肖家一个面子,姜润恨不得直击将雍王打成郭家叛逆一党。
不日镇南侯世子就要抵达京城,为了安抚镇南军的情绪,暂时还不能将雍王赶尽杀绝。
对着郭家,憋了一口气的姜润便没这么客气了。
费了这老大的心思布局,没钓到郭家留在京城的暗桩,反而调出来雍王、向晚、郭宝儿三人的狗血八卦,姜润气了个半死,抓住这一把柄,狠狠折腾了一番郭家人。
虽说废贵妃郭氏当时就带着妹妹请了罪,可姜润还是下旨将她两连同还被关在安国公府的郭二母子各打了五十板子,又把几人扔进了牢里。
郭二夫人毕竟上了年纪,这段时日又惊又吓的,本就生了病,这一顿板子还没打完就去了。
郭宝儿和郭二虽是撑了下来,但也是皮开肉绽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哭爹喊娘,看着十分可怜,哪还有半点儿从前趾高气昂的安国公府子弟模样。
唯独废贵妃郭氏因有宫宴那日护驾有功,被晋为妃的尤管彤替她求情,被免了板子,但也需每日在鹿灵观的坝子里每日罚跪三个时辰,以示警告。
不过或许是害怕郭二死了,今后手上没了筹码,出了一口恶气的姜润又派太医去替他医治,只不管郭宝儿的死活。
向晚并不在意这些面上的热闹,作为雍王妃,她同样被降了级。
向晚无所谓地接了旨,又将那份圣旨丢给寿儿,让跟姜润、郭太后、郑美贻之前下的那些旨意柴火似的堆在一起。
转身便兴致勃勃地跟贺妈妈和霜降讨论起来,说是郭珍儿也知道压着自己的脾气性子了,看来她已经准备好,说不定哪日就会给姜润送上一份大礼。
入夜睡下,躺在玉树堂正屋那张床上,虽说白日里寿儿几个已经换上了自己惯用的被褥,可向晚还是觉着房间里处处都是雍王的痕迹,周围似乎也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强迫自己闭上眼,可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响,向晚干脆披衣坐了起来。
“王妃……”守夜的寿儿迷迷糊糊跟着起身,一看向晚整张脸红红火火,寿儿的睡意不翼而飞,神奇担忧而诧异,“您这是发热了?”
躲开寿儿伸过来想要探一探额头的手,向晚脸上红意更浓,支支吾吾只说是热的,又支使寿儿去给自己倒了被凉茶,从枕头底下摸出白日里雍王写的那封信,又看了起来。
寿儿倒了茶,又打开窗,让向晚散一散热气,回头见她又在读东西,便将屋中的灯都点了起来。
这王爷究竟都写了写什么,怎么王妃又在看信?寿儿打着哈欠,心里有些好奇。
不过,这回向晚看的可不是八卦了,在信的最后,其实雍王还给她留了话。
“寿儿,你去拿本《千家诗》来。”
这是她和雍王约好的秘密传信手段,从前,雍王和南边传信,也是用了这个方法。
好在这玉树堂本就是书房,雍王虽不学无术,但一本蒙童启蒙用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