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战报一天一封传回,众人的眼光都盯在朝堂和战局上,万万没想到,郭宝儿这种角色还能整出事来。
看着从看守严密的安国公府中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那跟眼熟的镶百宝马鞭,站在自己面前浑身上散发着委屈的郭宝儿,雍王的嘴张得可以吞下两枚鸡蛋。
一时间,雍王脑子中转过许多的阴谋勾当,唯独没想到,这位大姐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你为什么会娶向晚那个女人!”郭宝儿双目含泪,看着雍王就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雍王认为自己跟郭宝儿中间,指定有一个被雷劈过,当然不会是自己,那就只能是郭宝儿。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雍王的目光慢慢从防备变成惊讶与匪夷所思,她既然有本事逃出来,难道不应该一鼓作气北上投奔父兄?跑到这遍布眼线的鹿灵观干嘛?就为了跟自己说这个?
这是想害死他还是想害死她姐姐郭氏?
活到这么大,雍王还是头一回被整无语了。
他不想说话,郭宝儿就把这种沉默当成了心虚,只见眼泪顺着她的媚眼滚落,言语声声谴责,“枉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一开口就娶了向氏那个贱人,你没有心!”
雍王眼神一利,下一秒,郭宝儿就被劈晕,双眼一番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里都已经多余了。
谁知再让她说下去,这个疯女人会不会说出什么他求娶阿晚都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连累她才不得不立个挡箭牌,其实他的真爱一直都是她的这种疯话来!
面对这么个不知所谓的郭宝儿,若问当事人雍王现在的感受,那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冲到当初为了找个理由被罚去青州,而选择调戏郭宝儿的自己面前,狠狠甩上两个巴掌!
“给本王把她扔到郭氏面前,她们郭家的烂篓子 ,本王可不负责收拾!”
雍王后退一步,一脸珍爱生命远离智障的晦气。
琼脂闻言从梁上飘下来,拖着郭宝儿的脚就往外走。
想到郭宝儿方才竟敢出言咒骂阿晚,雍王冷笑一声,小心眼地追加了句,“脸朝下!”
琼脂面无表情:我是一台莫得感情的杀人,哦不对,拖人机器。
她手上挽了个花,利落地将郭宝儿翻了个面儿,再次拖走了。
琼脂的审美一贯纯粹,她最烦京里这些个明明只有三脚猫功夫却还要装英气逼人的贵女,真有本事打胡人去啊!
所以说,她还是比较中意王妃,那可是真敢闯入叛军挥刀就砍的,嗯,是条汉子!
看着郭宝儿被拖走,雍王却尤不解气,他上挑的凤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本王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让这蠢货生出这等异想天开的认知!”
脸上细嫩的皮肤摩擦着粗砾都地面,发出奇怪的刮擦声,这种声音正让柳腰不舒服地龇牙咧嘴,闻言差点儿不厚道地笑出来。
被雍王一瞪,这才勉强忍了回去,柳腰忙狗腿地摇了摇头,谄媚道:“王爷您冤枉啊!”
要说起来,这件事还真不能怪王爷。
除了故意浮夸调戏那回,回回见到郭宝儿王爷不是绕道走就是上青楼左拥右抱的,可回回郭家二娘子还非得认为王爷这是故意让她吃醋。
这这么着,还非得认定了王爷这是喜欢她!真不知道郭家二娘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看着挺伶俐一小姑娘,可惜了,唉,柳腰遗憾地摇了摇头。
要说喜欢,那也应该是王爷待王妃那样的吧。
爱之慎之,谨小慎微,舍不得她受哪怕一点儿委屈,不欺瞒不逼迫,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思之念之,辗转反侧,明里暗里为她付出一切,却一个字也不肯提,唯恐那人是因为感激同情,才留在自己身边。
柳腰一声叹息,唉,不想了,这话题太沉重,再想他就该想老着张记的卤肘子了,想到卤肘子,柳腰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壮壮的身影……
柳腰觉不觉着自己冤枉不重要,重要的事,阿晚得觉着自己冤枉啊!
雍王抠着头皮写了一封信,“让人把这个交到王妃手上!”
他可不是那种长了嘴却有误会不解释的蠢货,这不是给自己媳妇添堵吗?
总而言之,反正绝对不能因为郭宝儿这个蠢货让阿晚对自己生出误会,想着这从天降的大锅,雍王一张俊脸黑如锅底,“去,再给那郭宝儿身上补两脚!”
来活儿了,柳腰立刻停止了满脑子的信马由缰,想他柳腰也是职场上的老人了,当然知道什么事得慎重对待,什么事水水就过去了。
这件事,就属于必须认真对待的范畴!要是办砸了,不止肘子得飞,他这下半辈子估计就要与马粪红尘作伴了。
鹿灵观如今是被皇城司重点监控的地方,想要送出信来并不容易,不过柳腰还是不辱使